近幾年,隨著台灣政治熱潮高燒不退,台灣社會也興起一股「領袖培育」的熱潮,政府機關、學校團體、政黨、民間機構等,紛紛根據不同的理念宗旨舉辦領袖人才訓練。其中有的以「突顯青年族群參與政治議題」為號召,在選戰期間募集「十大學生領袖」,模擬對候選人提問政見;有的強調「為國家利益選賢舉才」,以政黨實務磨練青年的政治領導才幹;有的標榜「為新世紀找出新方向」,主張建立台灣未來領袖培育的文明傳統;還有的則以有別於體制教育的活潑方式,提供不同社群領袖多角度的學習管道……,九○年代的台灣,領袖培育儼然形成一波熱潮。
領袖培育,歷史淵源已久
早在中國古代,領袖培育便已存在,當時是針對太子未來繼承皇位需要,而有一套以道德意識和文化涵養為主的宮廷教育。近代民主政治興起,政黨成為領袖培育的一大搖籃。國內著名的革命實踐研究院,就曾長期針對國民黨內特定菁英實施領袖訓練,當今不少政壇知名人物,都與革實院的領袖培育歷史頗有淵源。另外在校扎根頗深的救國團,也常藉由服務青年的方式,在寒暑假的自強活動中,加入青年領袖教育的柔性內容。
解嚴前後,八○年代台灣本土化聲浪高漲,各式社會運動蓬勃發展,勞工、婦女、環保、學生運動洶洶興起,各大專院校相繼發起的改革運動,多與大環境的反對思潮緊密結合,當時是為國內最大在野黨的民進黨,便積極招募校園中參與學生運動的活躍份子,以吸納異議性社團幹部領導人,來拓展反對運動的青年勢力。當時從這類活動產生出來的學運領袖,有的已位居要津,總統府辦公室機要秘書馬永成、文建會副主委羅文嘉、台北市政府民政局長林正修等,就是這一代學運領袖走上政壇的知名例子。
從轉型尷尬中尋找新路
學運領袖晉身政壇,使得校園改革運動和政黨領袖營備受矚目。
目前擔任立委王拓國會助理的郭淑萍,當年也是領袖營中看好的新秀,她回顧以往參加許多領袖訓練經驗時提及,當時很多在校以改革派形象自許的大學社團,多半透過這類領袖訓練,與反對色彩鮮明的民進黨建立長期夥伴關係,為自身從事校園改革運動找尋策略聯盟的對象:「校園運動所需要的支援力量及人脈,常常就是透過領袖營這類活動串聯而來,很多學生若有從政準備,也把領袖訓練營當成踏腳石,藉此方便快速取得政治權力。」
九○年代末,台灣政治已走上新局面,政黨輪替後民進黨成為執政黨,搖旗吶喊的街頭抗議已不再時興,曾經跟隨八○年代蓬勃社運而起的領袖訓練,於是面臨尷尬轉型期。
民進黨中央黨部副秘書長許陽明指出,台灣社會其實存在許多想為國家做事的青年,但是以往充滿激情的政治運動已不能滿足他們,許多和個人切身相關的重要課題,例如自我認同、安身立命和發揮個人才華等,才是現階段最該面對的關鍵,他近來便開始將領袖訓練的方向,轉往社區營造的領域。
從政前的初階教育
綜覽台灣目前一般政黨所舉辦的領袖訓練,「十八歲到三十五歲上下」是普遍的年齡限制,招收學員的方式則採分梯次式,大約半年左右為一梯次,一梯次約略五十名,每名酌收報名費兩百元上下。在講師陣容方面,與自身政黨理念相去不遠的民意代表、資深媒體工作者、政治領域學者,以及具有明顯社會關懷性格的知名作家等,都是被積極延請的師資。
參加政黨領袖營的學員,則多半是對政治具有濃厚興趣的年輕人,有的未來想成為政治記者,有的想當國會助理,有的希望成為政治人物智庫,有的準備從事社會運動或參選民意代表,領袖營對他們而言,扮演的是參政前初階教育的角色。
對未來想成為一名優質黨政記者的政大新聞系學生蔡佩芳來說,參加今年夏季於淡水楓丹白露宮展開的「親民黨e2k青年領袖研習營」,就直接幫助她開闢校園以外充實黨政知識的機會,透過領袖營的講師包括李慶安、石齊平以及親民黨主席宋楚瑜等,她有了和政治人物近距離相處的機會,也更瞭解政治實務的運作。
參加政黨領袖營的學員,大多本身已有明顯的政黨傾向。負責籌辦這次活動的親民黨組織部總幹事高寶華指出,參加「親民黨e2k青年領袖研習營」的學員,許多即是透過地方黨部系統動員而來,以親民黨黨員子弟兵為主,另外也有部分學員來自認同親民黨理念的校園學子。他也說明,表現優異且認同政黨理念的種籽學員,領袖營結業後,還可留在黨內打工,學習如何應對媒體採訪、如何寫新聞稿,以及參與智庫的政策研討等,從實務中磨練領袖能力。
初階上課,進階體驗
至於政黨領袖營訓練的方式,大致可簡單區分為兩類,一種是上課研習或座談,一種則強調實際體驗。
初階入門的課程一般而言有兩種設計,一種側重外在的「政治時局概念」,另一種則著重於內在的「領袖人格特質」。政治時局方面,大抵不脫政治知識的介紹,政經局勢、外交現況、兩岸關係、媒體公關、策略管理、政黨發展、國際關係等是普遍上課主題。人格特質方面,則從情緒管理、人格成長到提昇領導氣質等,都是課堂上的重點。
有別於初階上課的概念知識灌輸,進階的實際體驗課程,則側重以「體驗」為主的動態設計。第二梯次的「領袖營」便將學員帶到九二一災後重建現場,讓校園學子從服務災民中磨練領袖人格。而與民進黨人脈有關的慈林文教基金會所舉辦的政治家研修班,則有「結婚典禮體驗」的創意設計,帶領學員將政治參與視為人生大事,要求審慎許下終身。
領袖權力,令人又愛又恨
政黨舉辦的領袖營裡,政治自然掛帥,因此也可看到學員「熱中領袖權勢」和「鄙夷領袖權力」兩種極端走向。學員們既希望透過參與領袖訓練活動而取得參政權力,成為被某些政黨特定培育的菁英,卻又擔心自己被看成愛好追逐權力的未來政客,因而活動中常見有人發言強調「自己不想成為青年領袖,只是個淡薄名利的平凡人而已」,理想與現實之間,似乎難以平衡。
領導人被過度聖雄偶像化的歷史猶讓人心有餘悸,希特勒、毛澤東的領袖魅力與絕對權力造成的往往是人類浩劫。針對台灣近來的政壇風潮,國內評論家也紛紛提出「領袖與權力解碼」的警言,中時晚報論壇中,作家平路指出,過度側重政治現實的功利價值,是當今社會率先必須被文化解碼的「領袖迷思」。
透過政黨領袖營,可以看到參與的青年在尋找自身領袖特質和參政管道時,往往陷入更深的迷惘,似乎在歷史洶湧的浪潮下,這群未來領袖,也正和台灣的前途結合在一起,從政治迷霧中艱辛地尋找一個可以點亮光明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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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領域領袖帶動時代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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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科學與宗教結合的「世界領袖教育基金會」,以獨樹一格的「領袖禪」來穩定心性,開發人體智慧潛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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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輔會」和「築夢教育基金會」聯合主辦的「新世紀青年領袖展望研討會」,請來生命線協會主任林崑輝擔任講師,鼓勵青年從事志工,增加人生歷練,培養領袖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