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訓練她,並不是因為她想捉鳥或捕兔,他是要教她知道怎樣竭盡她的天賦,並且作一隻最有靈性的鷂鷹,教她飛行之前,先已修養成一隻尊貴有身分的鳥了……
他要讓她先感覺出這天地之廣大,平野之遼闊,願意讓疾走所生的風,在她翻起的羽毛間呼嘯吹過……他只希望她是天地間一隻最能發揮她靈性的自由的鷹,鷂鷹所要學的不是技術,而是道理……」鹿橋《鷂鷹》
「騎在馬上的是個看來高深莫測、歷盡風霜的男子,但更惹眼的,卻是他手上的獵鷹,目光森冷犀利,當他手臂一舉,牠即奮展雙翅,有如驚弓之鳥的獵物雖竭命奔逃,終難逃鷹爪……」這樣的場景,在有關中古時期的影片不時能見,近來電視上更出現放鷹與車比快的汽車廣告。
(鄭元慶)
除卻蒼鷹盡凡羽
人與鷹相伴,真的能像電視上那麼「豪邁瀟灑」嗎?
由漁獵社會開始,狗與鷹,就是獵人的好幫手。打獵有鷹、犬助威,「鷹犬」也成了具有特別含義的語彙,但鷹、犬個性其實相去千里。鷹由於位居食物鍊上最高層的掠食者地位,利爪、勾嘴、鷹目,全身充滿「傷害性」。走入人類生活五、六千年,人們再怎麼討好、教訓,牠卻仍保有孤絕、野生的猛禽性情。
也因此,西元前兩千年中亞與現今的蒙古、阿拉伯等遊牧民族開始利用鷹打獵,鷹不曾被視為「最有效率」的工具。台灣第一本養鷹雜誌的發起人陳輝勝解釋,鷹不似忠誠度高、社會性強的狗,必須將之關起來或綁起來,以防範傷害人、或逃逸,豢養不易。在阿拉伯半島,鷹常被訓練來捕捉季節性的鳥類,過了獵季就還鷹自由,如此可減省照養的力氣。
不論在歐洲、中國等地,古來養鷹的主流就是王公貴族、公子哥兒等有閒階級。例如我國最早的鷹獵記載,雅好田獵的楚文王,「集天下快狗名鷹」,馬背上,是英姿颯爽的楚王,手背穿戴皮套,供他那雙腳有力的鷹抓握,馬下還伴隨成群獵犬,人、鷹、犬「三位一體」奔馳於草原。在實際生活中,台灣也有一群養鷹人,追逐著這樣「酷」的場景。
五代胡環的出獵圖(局部),畫的是當時塞外契丹民族彎弓射箭,縱鷹搏兔的草原景色。(故宮博物院提供)(木刻何華仁提供)(木刻何華仁提供)
龍困淺灘、鳳入牢籠
根據養鷹人編的「鷹獵通訊」指出,近廿年來,經濟成長,人們生活富裕,豢養珍禽異獸風氣因而興起,受電影、電視國外影片的影響,加上台灣有將近卅種鷹、隼等日行性猛禽,每當繁殖季,市場、花市、鳥店都可買到被獵獲的猛禽。一位念大學之前就養過三隻紅隼、兩隻鳳頭蒼鷹的養鷹人說,為了招攬顧客,賣鷹人也訓練鷹,放出去飛一圈,再喚回來。在男孩子不喜歡鷹才怪的情形下——一位養鷹人如此說,台灣遂有了養鷹的圈圈。
但若古人馬背上放鷹的時空移轉至今天,場景卻不免有些淒涼。受限於今天的居住環境,大部分被養的鷹如喪家之犬,「在三、五坪大的客廳,蹲著一隻兩眼無神、羽翼不豐,隨時緊張作勢欲撲卻雙腳被綁住飛不起來的鷹。」
了解台灣養鷹情況的人說,大部分被買走的鷹,「就被綁在手上,或關在籠中,像活標本。」古代的鷹獵活動,有所謂的專業鷹師照顧,例如隋文帝集八千鷹師,中國古代還有一套養鷹的專業知識,舉凡養鷹飲食、教習生鷹、認識棲木,甚至到治鷹發熱、頭暈、氣喘等等疾病藥方,一應俱全。好的鷹師,就像「鷂鷹」文中,對所愛的鷹萬般呵護,溫柔話說盡,鎮日陪鷹倘徉於草原曠野之上。
鷹獵活動由塞外傳入中原,成為豪門貴族的娛樂,也成就了猛禽的貿易管道,賣鷹人由塞外捕捉剛足歲的年輕猛禽,送至北平出售。(提供/HEBERT PONTING,POPPERFOTO)(鄭元慶)
養雞?
「但今天綁在人手上的,叫做雞,不叫鷹」,一位反對鷹獵的鳥會人士不客氣地說。只有尊嚴的飛翔於空中,鷹才有文學中形容的氣勢、威猛。對原本奔馳於大自然的野生動物,人怎麼養、怎麼訓練,也無法和野外一樣。
「更何況不是家裡有陽台就可以養」,經驗豐富的養鷹人黃萬寶說。鷹從來就不是社會性的動物,甚至和其他鷹種都很少有合作關係,許多養鷹人一個小空間養八隻、十隻,常常互相威脅、干擾。
台北動物園關了許多猛禽的「大鳥籠」最有代表性。大冠鷲常被白腹海鵰拔毛;雀鷹、蒼鷹攻擊性極強,彼此間充滿敵意,互相威脅,每隻下場都頗慘。
對被人豢養的猛禽,幼年時當主人是「媽媽」索食,但牠既視人為同類,等牠成年,人也就成了其競爭對手,譬如餵食「熊鷹」時,只能食物一丟趕快跑,否則難免被牠疾如風的利爪所傷;小型的猛禽,爪子則如尖銳的鉗子,挨一下也受不了。
彰化八卦山麓灰面鷲遭難。一名違法獵捕猛禽者,正從樹上取下誤中陷阱的灰面鷲。(黃光瀛提供)(黃光瀛提供)
鷹獵的代價
要鷹像在野外一樣羽毛光鮮,生猛有力,飛得高、抓得準,要花很多心力,以現代人的生活方式,往往缺乏耐心、時間一天到晚照顧「麻煩」、充滿野性的動物。長期餵養松雀鷹的金增光說得生動:「動物就是要動」,除了吃的好、才能長的好,還得天天放飛,才有足夠體能,保持健康。否則養久了,百病叢生,如肌肉鬆弛,得軟骨症或腳受傷、感染而跛掉,夭折率很高。
「台灣養鷹的哪個沒有養死過鷹?」金增光不諱言,養鷹不是真的那麼好玩、迷人,許多有十年以上養鷹經驗的人,也常因為噴殺蟲劑、餵食不當等原因,養死成群的猛禽,「台灣養鷹人是以養死鷹來累積經驗」,他說。放鷹獵捕這看來「激情」的一景,背後的代價其實是許多鷹的生命。
為了安撫鷹的情緒與方便運送,養鷹人不時得給鷹帶上眼罩。(鄭元慶)
養鷹「十誡」
既然如此,在生態保育風起雲湧的今天,這個看來不太「人道」的活動,為何歷久不衰?尤其在歐美,鷹獵這個同時起源於歐、亞的活動,至今淵遠流長,荷蘭目前還有十八、九世紀流傳下來的皇家馴鷹俱樂部。一九八二年,英國一篇文章指出,鷹獵可能從未像今天如此受歡迎,英國還有十幾所的訓鷹學校,美國也有不少馴鷹俱樂部。美、英、阿拉伯、西班牙、巴基斯坦等國家的鷹獵玩家還組織聯盟,每年聚會、交換心得。
答案在養鷹有一套極嚴格的法律規範,「它也是唯一由捕捉、利用野生動物者去推動、訂定出來的法令」,英國出版的「猛禽」一書指出。由於長久的養鷹傳統,使養鷹人累積出一套鷹獵規範與專業的養鷹法則,除了規定不能虐待鷹,法令也符合今天的生態原則。
在「玩鷹玩得最兇」的美、英國,普遍的共識是,鷹非寵物、也不是家禽,要養就得儘量讓其「賓至如歸」於野外一般。
台北鳥會成立鳥類救傷站,收到許多「棄鷹」,使「一人專心照顧一隻」的構想泡湯,有位支援救傷的義工收容了四隻之多。(鄭元慶)
什麼人養什麼鷹
「不是有錢就可以養,高興養什麼就養什麼」,參與過美國國鳥白頭鷹復育工作的陽明山國家公園保育課黃光瀛以美國為例,想要進入養鷹之門的人,必須遵守的規則很多,例如只能由數量最多的種類紅隼開始養起;每天放鷹、讓鷹活動多久,吃些什麼,換羽期如何照顧都有案可循。如此養三、五年,沒把鷹養死,且羽翼光滑、精神飽滿、未遭「虐待」,才能被養鷹學會與指導顧問認可,也才有資格升級,被允許養紅尾鷲等體型較大、或較不易照養的種類。
這只是對養者品質的控制,養鷹還有許多附加要件,如鷹舍該有多大,甚至規定要有一大片獵場,自行豢養雉雞,每天供鷹狩獵,以免影響野外其他生物族群。
馴鷹和打獵不同,鷹無法像獵槍,不用時可以收起來。因此「今天對獵鷹的規定越嚴格,照顧成本愈高,遠非一般人負擔得起。除了一個合適的房舍,附屬品必須包括無線電設備,以跟蹤鷹的蹤跡;合適的交通工具;訓練有素的獵狗……,甚至必須租有獵場,每年花在照顧鷹的時間超上千個小時」,「猛禽」一書指出。
美國十幾年來,投下無數的金錢與人力復育國鳥白頭鷹,才使牠由瀕臨絕種級的野生動物,稍微紓解生存壓力,成為珍貴稀有種。(黃光瀛提供)(黃光瀛提供)
鳳頭蒼鷹的哀鳴
可惜在台灣,鷹獵歷史短,又無任何規範,養鷹人缺乏經驗,無法提升鷹獵水準。甚至養鷹族群雖不如國外,對鷹的「消耗量」卻難以計數。
為了防範鷹獵造成野生猛禽數量減少,歐、美訂出了可以豢養的種類,有資格養鷹的人,只能由野外取得一隻的配額。因為是公共財,不准買賣,還必須將養鷹執照附於腳環上,證明是有執照的鷹師養的合法的鷹。
四年前,台灣「野生動物保育法」未通過前,「在繁殖季,幾乎每天都有猛禽往台北送」,黃萬寶說,當時因鳥店商人吹噓、鼓動,而買、養鷹者,說有上千人不為過。後來農委會開放養鷹者登記列管,多達四百多隻,這個數字佔實際被擁有鷹數的百分之廿不到。
做過鳥店調查的一位生態學者指出,曾有鳥販說自己一季賣出三百多隻鳳頭蒼鷹,對於平均每巢只下兩個蛋的鳳頭蒼鷹,等於得取走近兩百個巢。
下圖為黃光瀛在今年四月於中正山調查過境猛禽時拍到的鳳頭蒼鷹。鷹的自由,代表了人心靈真正的自由。(黃光瀛提供)(黃光瀛提供)
百中挑一
鷹本身在生態的地位,就不是提供人們娛樂的對象。黃光瀛解釋,食物鍊中的掠食者,繁殖率往往比較低,例如台灣的大冠鷲幾乎一年只生一、二個蛋。幼雛因為食物少,本身競爭厲害,由學飛、學習獵捕、到另外尋求棲地,以免和親鳥棲地重複,成長過程風險比人類更大,考驗更多,環境也更無情,成鳥辛苦哺育,往往養到離巢卻一隻都不剩了。
根據研究,魚鷹第一年的存活率只有一半,僥倖度過第一關的,第二年的死亡率也達百分之廿,可以說每隻鷹都是造物主百中挑一才得以存活下來。
因此西方雖然短期間內對這項有長久傳統、也有一群愛好者的活動無法完全禁止,但各國政府也都不抱鼓勵的態度。在澳洲和瑞典等少數國家,就和台灣一樣,也完全禁止百姓養鷹、從事鷹獵活動。
許多養鷹人不喜歡人們說他們是抱著珍奇獵異、炫耀之心才養鷹,「但養鷹人中沒有虛榮心的畢竟是少數」,如今加入鳥會的養鷹人說,不可否認,直到今天仍有人以收集稀奇、數量少的鷹為樂,愈稀有的種類價格愈高,像隨著熊鷹、林鵰的數量日減,一隻要五到八萬,水漲船高,還是有人收購。
棄「鷹」
買的越多,養的越多,傷的越多,被丟出來的也越多。以野鳥學會近來成立的野鳥救傷站為例,救傷站成立一年來,收到許多傷殘的猛禽,大部分都是所謂「愛鷹人」養不下去丟出來的,鳥會原本計畫讓義工一人最多照養一隻,到鳥兒恢復健康,卻沒料到數量多到無處安置。
雖然有不少經驗豐富的養鷹人,有心好好養鷹,並以西方為師,收集養鷹資料、放鷹錄影帶,遵循規定鷹獵;更將自己與新手、或一時興起的「玩家」劃清界線;但是許多生態學者指出,台灣人口密集、資源少、腹地小,是否適合養鷹,也值得商榷。
陳輝勝就說,有養鷹人養走私進來的大型鵰、鷲,但台灣郊區缺乏兔子、狐狸等大型獵物,放鷹時捕捉一些燕雀小型鳥類,「就像拿加農砲打雞」,猛禽知識豐富的陳輝勝說,長翅膀的隼科,速度快,需要開闊的草原地區,也不適合多山的台灣。
鳥會更擔心的是,國內許多養鷹人無法擁有自己的獵場,放鷹大部分就近利用近郊山區。在「野性的呼喚」下,放飛的鷹常常一去不返,國內的養鷹人幾乎都有過花高價買的鷹「逃命去也」的經驗。
野性的呼喚
「鷹獵毫無疑問地顯露出負面衝擊」,英國生態學者在「猛禽」一書指出。因為即使在看來訓練有素的西方,北美和英國的調查統計數字也顯示:被豢養的鷹超過百分之四十,在放獵時迷失野外,有百分之卅則被蓄意放走。逃逸的鷹除了可能與當地原有的猛禽爭食、影響當地生物族群,生態學者更擔心牠們與野外族群配對,破壞野生的基因。
由於開發迅速,自然環境的消失,猛禽越來越少,台灣本土的六種猛禽中,體型最大的熊鷹、林鵰,出現在賞鳥者望遠鏡的機會也愈渺茫。一般人也可以明顯感覺到過去生活經驗裡出現最多的老鷹,如今也只剩少數地區才見的到。種種原因,都使得主管保育工作的農委會不得不在七十八年保育法通過後,暫時將猛禽類列為保護,禁止捕捉、販賣。
但保育法實施之後,許多鳥店雖然不敢公然陳列,還是有鳥店接受訂貨,熟客依然買得到想要的鷹種。「每年繁殖期,幼鳥買賣仍然非常多,恐怕近百隻逃不掉!」一位養鷹人估計。
猛禽知多少?
事實上,台灣今天即使要開放養鷹,恐怕連養鷹規範都得從頭訂起。台灣卅種猛禽留鳥、候鳥,除了少數幾種做過短期的數量調查,幾乎沒有一種做過生物學研究,「牠的繁殖率高低?幼鳥死亡率、繼承率多高?成鳥、幼鳥比例如何?是否也是個高齡化社會?族群結構完全沒有數據,如何決定人們可以利用那些種類?多少數量供鷹獵,才不致造成族群危機?」陳輝勝說,國內缺乏資料可以下定論。
「事實與制度是關鍵」,有十幾年養鷹經驗、如今卻從事生態研究的陳輝勝說,如果先有全面調查,了解猛禽在台灣的情形,才能進一步規劃管理。猛禽真的少了,就鼓勵只做非消耗性的觀賞活動,等其恢復生息,數量增加後,再來決定如何利用。
保育法中的野生動物保育種類,每年會檢討、修訂,如果未來調查研究足夠,法令、制度健全,國人普遍有保育觀念,養鷹人願意遵守規範,開放某些種類供人們鷹獵,也並非不可能。
一隻恰恰好
由養鷹人的角度來看,養鷹就像有人愛釣魚,風雨無阻,未必是一件壞事。許多養鷹人認為,鷹獵的歷史很長,日本如今還有鷹師被奉為國寶級人物,如今許多養鷹人也希望在不影響自然保育的情況下,延續鷹獵的活動。「就像很多做研究的人借用獵人上山的經驗一樣,養鷹人的經驗也可以借用,國外養鷹團體往往是科學研究者最好的幫手」,一位養鷹人說。近來軍方想借用猛禽代替獵槍來驅趕機場跑道上的鳥,就因為缺一批專業馴鷹人做後盾,至今仍無定論。
前任台北鳥會理事長王季新也認為,養鷹藏在檯面下的問題嚴重,如今鳳頭蒼鷹、大冠鷲違法交易仍然很多,完全禁絕,也不是解決之道。大部分保育人士與資深的養鷹人都建議,一隻大型猛禽有一、二十年的壽命,如果養鷹人能好好照顧現有手上的鷹,長久專注、精緻地養一隻,對鷹的消耗自然立即減少,也可免被批評虐鷹。
以天地為囚牢
如果由鷹的角度來看呢?
也許在基隆記錄老鷹生態的高中老師沈振中的心情,可以供人們更進一步思考。自稱為「老鷹看護人」的沈振中,在「老鷹的故事」書中寫道:「雖然曾看過一些報告有鳥巢的圖片,甚至幼鳥重量、長度的數據,我想,我是不須且不應有這種作法;讓他們不受一絲絲干擾地生下幼鳥,到學飛,參與整個大自然,成為大自然的新生分子,絕對比發表一份可能是台灣第一手數據的成就感來得重要。」
所以,今天養鷹,也許不是國外有制度、我們沒有的問題,真正的愛鷹人,如何對待一隻健康的鷹?即使鹿橋「鷂鷹」文中的兩個主角——最出色的鷹師與最出色的鷂鷹,雖然在情感上相互倚賴,但他知道,要牠成為一隻真正的鷹,牠需要的是一片天空,與運用自由的意志。所以,最後,鷹師還給了鷹自由,因為,鷹的自由,代表的也是人心靈真正的自由。
「夷——猶!」「夷——猶!」遠遠由天上傳來極微細的鷹鳴,也許不是「鷂鷹」文中形容的悲戚哀鳴,而是一種喜悅的重生。
〔圖片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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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胡環的出獵圖(局部),畫的是當時塞外契丹民族彎弓射箭,縱鷹搏兔的草原景色。(故宮博物院提供)(木刻何華仁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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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獵活動由塞外傳入中原,成為豪門貴族的娛樂,也成就了猛禽的貿易管道,賣鷹人由塞外捕捉剛足歲的年輕猛禽,送至北平出售。(提供HEBERT PONTING,POPPERFOTO)
P.8
彰化八卦山麓灰面鷲遭難。一名違法獵捕猛禽者,正從樹上取下誤中陷阱的灰面鷲。(黃光瀛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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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安撫鷹的情緒與方便運送,養鷹人不時得給鷹帶上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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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鳥會成立鳥類救傷站,收到許多「棄鷹」,使「一人專心照顧一隻」的構想泡湯,有位支援救傷的義工收容了四隻之多。
P.14
美國十幾年來,投下無數的金錢與人力復育國鳥白頭鷹,才使牠由瀕臨絕種級的野生動物,稍微紓解生存壓力,成為珍貴稀有種。(黃光瀛提供)
P.14
下圖為黃光瀛在今年四月於中正山調查過境猛禽時拍到的鳳頭蒼鷹。鷹的自由,代表了人心靈真正的自由。(黃光瀛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