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影迷翹首以待下,在歐美狂賣的《魔戒三部曲》電影,終於在元月十八日上映;兩百多位「魔戒迷」在《魔戒三部曲》新譯者朱學恆的帶領下,齊聚在台北的華納威秀廣場,一起為「魔戒」作者托爾金舉辦一場溫馨的慶生會,紀念這位奇幻文學大師一百一十歲冥誕。當晚雖然天公不作美,氣溫又低,但是毫不影響「魔戒迷」的心情。
讓人稱奇的是,當晚有二場首映會,其中一場的門票(共有三百張 ),是朱學恆特別包下來邀請他的書迷一起來觀賞,這種大手筆在國內也是首見,難怪當晚受邀的讀者一個不少全部到齊。但不用替朱學恆擔心花費,因為這本魔戒也為朱學恆賺進近千萬元的版稅,朱學恆更是台灣第一位拿版稅的譯者。
國內出版社的翻譯小說價碼,大都是採用稿費計酬的方式支付,一字四毛錢到一元不等,一元已經是專業譯者的價碼了。讓許多譯者不平的是,一字一元的價碼已經維持了二十年,至今未有調整。如今朱學恆不但打破這個慣例,也給沉寂的翻譯界燃起無窮的希望。
朱學恆,一九七五年生,中央大學電機系畢業,從小就迷上電動玩具中的奇幻王國,繼而一頭栽進奇幻文學世界。在師大附中高二就讀時,他主動打電話給電玩雜誌「軟體世界」,表示可以為該雜誌寫電玩測試報告與評析報導。由於他的思路清晰,文筆也不差,受到主編的欣賞,結果整整寫了一年專欄,也種下日後從事小說翻譯的遠因。
朱學恆透露,當年國內對奇幻文學這個名詞相當陌生,他的專欄並未引起太多讀者的關注,甚至還被票選最不受歡迎的專欄,結果一年後專欄被取消。但是有才氣的人不會永遠被忽視。三年後,第三波出版社計畫出版《龍槍系列》奇幻小說,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找朱學恆幫忙。
由於台灣以前無人出版奇幻文學,再加上第三波也不出版文學作品,對市場不十分瞭解,於是朱學恆向出版社建議,如果書賣得好,他就拿版稅取代傳統的稿酬;如果賣得不好,他分文不取,就當做了一件自己喜歡做的事。
未料,朱學恆獨創一格的方法,為他爭取到許多拿版稅的機會,也就是說,他翻譯的書,基本上都有一定的銷路,讓出版社願意付版稅給他。
就以這次聯經出版公司發行的《魔戒三部曲》來說,聯經在一九九七年即購得此書的中文版權,先交給大陸翻譯,然後印了三千套,可惜無論出版社如何推銷,市場就是熱不起來,三千套賣了三年才告一段落。在這段時間,《魔戒首部曲》將搬上電影的消息傳到台灣,腦筋動得快的朱學恆立刻去找聯經商量,希望重譯此書。他的理由是前一部「魔戒」中文版譯得不精彩,譯者對奇幻文學並未深入了解,無法彰顯托爾金架構出「魔戒」的龐大世界,他保證自己會比首版譯得更精彩。
朱學恆並提出,如果此書賣不到一萬套(一套四本),他分文不取,超過一萬套他才以版稅計酬。聯經被他的誠意打動了,願意放手一搏。朱學恆是個相當積極的人,他除了配合出版社的要求,還提供許多周邊服務,像:封面設計、組讀書會、做導讀工作、如何鋪貨、上網把訊息傳出去等,只要是有利發行的工作,朱學恆都主動去做,因此贏得出版社的信任,願意以版稅取代稿酬。
朱學恆認為,翻譯並不是逐字或逐句照本宣科,而是「再創作」,他十分看重自己的翻譯,一旦推出,他就抱著與譯作「榮辱與共」的心理;如果賣得好,那是他的光彩,如果賣得差,他也難過,情願少拿酬勞,這是他的原則。
為了翻譯《魔戒三部曲》,朱學恆前後花了九個月的時間,每天除了健身房及書房,哪裡都不去,九個月下來,整整瘦了二十公斤。朱學恆認為相當值得,特別是此書銷路隨著電影在國內發燒不斷飆揚,截至元月二十三日,印製量已突破十一萬套,朱學恆的版稅也由三百萬元跳到五百萬元,繼續朝一千萬元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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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魔戒》譯者朱學恆(中)本身便是魔戒小說迷,在網路上號召同好,還包下一場魔戒首映會招待網友同樂。(林格立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