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觀察、拍攝青蛙生態,台中青年高中老師潘智敏首先改變了自己的「生態」。為了追逐在夜晚特別活躍的青蛙,過去一千多個日子,當大部分人已進入沉沉的夢鄉,潘智敏卻流連於台灣各地山區,在黑夜的森林、深黝的谷地、與只聞水聲的湍流中,尋找台灣三十一種青蛙,成為第一位完整記錄台灣青蛙分佈與生活史的自然愛好者。
對於潘智敏,青蛙的夜世界聲色俱佳,比起都市人的夜生活更熱鬧、更有看頭。
晚上七點,從台中趕來的潘智敏,開著長年陪他奔赴各地的吉普車,沿著翡翠水庫往坪林的山路上行駛,夾雜著車聲,他敏銳的耳朵聽到山邊小雨蛙不停鼓譟,這種身長只有兩公分的迷你蛙,「唧唧唧—唧唧唧—」像蟲鳴一聲接著一聲,異常吵雜。隨著車往更荒遠的小路開進山區,白頷樹蛙「噠!噠!噠!噠!噠!」敲鼓一樣的聲音此起彼落。路上經過泡木柴的水池,讓潘智敏直覺地停下車來一探究竟,藉著微弱的手電筒燈光,滿是浮萍的水面,只見八、九隻腹斑蛙悠哉的載沈載浮,這群潛泳高手也準備扯開喉嚨拚個高下。
夏季夜晚,白天累積的暑熱消退,七、八種青蛙在北台灣山區顧盼無人地大展歌喉,黑夜的舞台也正式進入高潮。青蛙先生們以歌喉進行君子之爭,首先鼓起氣囊,推動空氣進出,有的青蛙只有單囊,就像吹泡泡般鼓脹,有的雙囊同時伸縮。每一種青蛙的發音器構造不同,透過空氣震動,創造了曲調高低不一、聲音大小各異的樂章。「大頭蛙」古氏赤蛙的打鼓聲像低沈的老母雞,腹斑蛙像有人拿著水瓶「咕嚕咕嚕」灌水,巴氏小雨蛙則是一群聒噪的小鴨子。
暗夜蛙聲
在青蛙交響曲中,襯著層層山脈的黑色剪影,潘智敏的身形在夜幕裡緩緩移動,背上與腰際間是二十幾公斤的攝影機與電瓶,他循著蛙聲、沿著山路慢慢搜尋,手一邊揮揮草叢,趕走可能出沒的毒蛇。
陡峭的茶園斜坡上,兩隻下頜長有牙齒的古氏赤蛙,由於天生捍衛領域的本能,正大打出手,難分勝負。不遠處的人工水塘邊,出現了被雄蛙鳴聲誘出的母白頷樹蛙,三、四隻雄蛙顧不得風度,爭先恐後攀跳到她背上,由於身負產卵重責,雌蛙體型將近雄蛙兩倍大,就在雌蛙背上,雄蛙你踢我踹,試圖將敵手放倒,小小水塘剎時一團混亂,直到其中一隻佔上風,其他雄蛙跳開,才恢復秩序。
在另一處山坡,潘智敏撥開兩旁草叢,露出小水澗,水中聚集了一團白色透明的「粉圓」,伴著擺動尾巴的一隻隻小蝌蚪,「這是巴氏小雨蛙的卵和寶寶,牠們的蝌蚪以嘴杓過濾水中綠藻食用,」潘智敏逐一審視今夜舞台上的主角後,卻不急著工作,只是享受著蛙鳴與找蛙的樂趣。直到夜更深,霧氣由四周瀰漫過來,濕氣更重,此時,潘智敏計畫中今夜鏡頭下的主角──面天樹蛙才從容出現。憑著敏銳的聽力,潘智敏往蛙鳴處走去,果然一隻面天樹蛙在野薑花葉片上專注高歌,潘智敏卸下背包、拿出相機,開始了一夜的工作。
凌晨一、二點後,蛙鳴高峰漸過,舞台落幕,青蛙各自尋妥隱密角落,以躲過酷熱的白天。睡意連連的潘智敏也收好器材,就在車上打盹,所幸正逢暑假,若在開學期間,這時候他已在趕回台中的路上了。
大自然的苦行僧
或者人們以為濕熱的寶島處處聞蛙鳴,哪裡看不到「四眼田雞」?其實除了常在稻田出沒、被稱為田雞的虎皮蛙、澤蛙,與皮膚角質化、不怕乾燥的蟾蜍較容易在人煙處出沒,台灣青蛙由於分佈地點不同、出現季節各異,許多特有種更侷限在少數地域,若不踏遍千山萬水,難睹牠們的廬山真面目。
為了摸清台灣青蛙的世界,過去六年,潘智敏常在下午四點下了課後,迎著黃昏,趕往各地山區、濕地,伴著星空、霧氣,迎著大雨、暑熱,克服睡意,在黑暗的山路行走、摸索,然後與蛙共度一夜。
對他自己,尋找、拍攝青蛙是體力與耐力的挑戰;對青蛙,他記錄、拍攝三十一種青蛙從蝌蚪、成蛙、再到繁殖孵化的過程,是台灣青蛙生活第一次被完整公諸於世。透過細膩的鏡頭與長時間的守株待兔,他近來出版的《台灣賞蛙記》一書,更讓人得以見識到台灣青蛙世界的多采多姿;對大環境,潘智敏紀錄的台灣蛙類分佈、棲地圖像,等於為台灣建立了一份環境資訊,可以供作未來環境變遷的比對。
潘智敏為青蛙走天涯,像個毅力堅強的苦行僧,但他最初拿起相機卻不是這樣堅決的。
少年十五、二十時
三十五歲的潘智敏,在台中的家,有一整個房間專門收藏相機,由傻瓜相機到間諜相機,應有盡有,生活並不寬裕的他,房間裡的攝影機、鏡頭,卻花掉他將近千萬的收入。而這許多相機中,真正的無價之寶要數他的第一部雜牌相機。
就讀高中時,他抱著好玩的心理要求父親為他買一台相機,雖然家中經濟拮据,父母卻沒有拒絕他,只告訴他再等一段時間,姊姊則極力反對,因為弟弟做事常常只有五分鐘熱度。
在當時,照相被視為奢侈的花費,買膠卷、沖底片又昂貴,「年輕時我是鄰居叔叔伯伯眼中只會花錢的敗家子,」潘智敏說,但父親卻從不這樣看他。兩個禮拜後,父親帶他去買了第一台照相機,雖非名牌鏡頭,仍然花了家裡一萬多元。拿著有生以來最貴重的禮物,第一夜高興得睡不著,但正如姊姊說的,兩個禮拜後不再新鮮,他不玩了。
直到有天晚上,他放學搭公車回家,看到車外一個穿綠色軍服的熟悉背影,竟是當時在苗栗團管區上班的父親,省下兩塊半的軍警票,從火車站走七、八公里路回家。「父親的這一針強心針對我而言太強了,」潘智敏體會到作父母親的無怨奉獻,他們把會標下來買相機,自己省得要命。他重新撿回相機,從此未曾停止拍照。
高中畢業後到台北工作、考上大學、父親生病他休學回台中、進汽車公司當銷售員,一路上不管是窮或富,他對攝影一直很堅持,一有時間就出門拍照。「我有好幾年沒領薪水的感覺,」潘智敏說,一領到薪水立刻先付清器材費。他認為自己最終要以攝影為業,因此辭掉工作,開始什麼都拍,包括從事商業攝影,之後他四處旅行,跑遍歐洲、大陸。
拍自己腳下的土地
七十年代末,開放大陸探親觀光,許多攝影者爭相湧入大陸,他也背起相機自助旅行,來往於大江南北。走過零下四十度的帕米爾高原、在新疆吃了三個月羊肉、在冰川所在的喀拉庫力湖租犛牛皮衣禦寒,騎腳踏車奔馳於陽朔山水間。就在陽朔,巧遇一位大陸老攝影師,他才結束了到處拍照的日子。
「老先生在解放後來到陽朔,每天工作之外就是拍照,拿著發了霉的老舊相機,天未亮就守在景點等待光影,」潘智敏述說改變他的這一段經歷,老人家邀請他回家參觀四十多年來拍攝的陽朔山水,「我一看,就知道自己被『打敗了』,雖然大陸相紙感光不佳,沖洗條件不好,老先生的作品卻讓人非常感動,那一刻我恨不得藏起握在手上的名牌相機。」
「那是老伯的家鄉,一開門就是他的土地,我認為自己不論怎麼努力拍大陸也拍不過他,」潘智敏事後這樣寫下:老伯用他一生去記錄家鄉的精神,與不卑不亢的態度,使我深深感悟學什麼東西都一樣,專注執著的態度最重要。他也驚覺玩硬體設備是玩不出花樣的,而生命有限,不可能什麼都拍,只有深入自己熱愛的主題,用生命去體驗,「我過去拍照的心態很寫意,走到哪兒拍到哪兒,老先生卻讓我明白,專注於自己最親近的土地、環境,才可能有超越技術的層次。」當晚,他在日記上寫下:蛙鳴不斷,開始想念家鄉──台灣。
陽朔的奇遇,讓他把主題轉回台灣,也注定了拍蛙的因緣。
蛤蟆吃鳥?
在四處行走中,大自然原本就是他鏡頭中的主角,他也常被小小的青蛙吸引,並發出許多問號。曾經,在大陸湖南,有人告訴他當地有一種會裝死誘鳥、再反過來吃掉鳥兒的棘胸蛙,「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說法是有來源的。
民國八十一年他回到母校青年高中教攝影,不久開始找尋青蛙的相關資料,發現台灣少數幾種青蛙雖有人深入研究,但整體青蛙的分佈、數量與生活形態的資料並不豐富。特別是翡翠樹蛙、諸羅樹蛙等分佈地區狹窄的種類,更難尋找,他又並非生物界的圈內人,只能從零開始,他給自己定下目標,不急著拍照,先去尋找與認識青蛙。
從此,在別人進入夢鄉後,他就在青蛙可能出現的地方打轉,比如宜蘭與台北盆地交界極為潮濕,很適合青蛙生存,他就沿著南勢溪上游,沿著每一條山路在積水、竹林中搜尋。他也曾花兩年時間在嘉義、雲林一帶繞行,最後才在古坑鄉見到台灣特有的諸羅樹蛙。
為了讓自己在黑夜的荒郊更容易看到青蛙,他想辦法「鍛練」眼力,猛吃紅蘿蔔。如此花了將近三年,總算找齊三十一種青蛙,大致摸清牠們出沒的地點、季節,觀察、記錄了牠們的生態習性,也培養出「循聲辨位」的能力,接著才開始著手拍照。
一樣米養百樣蛙
台灣各地的蛙況不同,稻田、溪流、水溝有平原孩子最常看到的澤蛙;湍急的河流、瀑布則被墨綠色的斯文豪氏蛙佔據;海拔二千公尺還分佈有梭德氏蛙、盤古蟾蜍;豎琴蛙只分佈在南投蓮華池附近。
青蛙不僅各有自己的棲息地,更依著季節時序,依次上台演出,春、夏的莫氏樹蛙,如大軍過境般一整批出現;凶悍的古氏赤蛙多在夏天出沒;翡翠樹蛙有著長長的繁殖季,從春天到秋天,都可以看到牠們翠綠如玉的身影;入冬後,聲音長而沙啞的台北樹蛙與長腳赤蛙代之而起,就連台灣僅有的兩種蟾蜍,黑眶蟾蜍選擇在春、夏大展威風,秋、冬後則只聞盤古蟾蜍不停呼叫伴侶。
除了叫聲,青蛙的生態與「個性」也都不同。金線蛙是台灣青蛙中的巨無霸,可以長到十幾公分,大嘴巴的金線蛙頗為沈默,除了吃東西,很少開口;虎皮蛙非常聰明,碰到掠食者,身體滑溜的牠在趁勢跳入水中開溜後,後腿還會順帶踢起泥土,水域一片渾濁,加上潛入水裡一待三、四個小時,讓人拿牠一點辦法也沒有;而褐樹蛙靠著腳上特大的吸盤,跳躍與吸附力超強,可以攀爬在湍急溪流的石壁上。
雖然找蛙不再困難,但潘智敏希望能拍攝到每一種青蛙完整的生活史,從卵胚胎到成蛙,為此他也吃盡苦頭。為了拍急流裡的褐樹蛙,他險些被沖走;為了拍潛水高手腹斑蛙,他泡在水池中,因此得皮膚病,遭蚊子攻擊;而專注於青蛙身上,則讓他誤觸咬人貓,被毒蜂叮螫,與毒蛇正面交鋒。
為捕捉精彩鏡頭、拍到好照片,冗長的等待更是拍照的必要條件。常常在慢慢匍匐前進後,蹲著靜候青蛙捕捉蚊蟲、或縱身一躍的畫面,如此半個小時、一個小時,青蛙卻不配合演出,他只能望蛙興嘆,「幾百次、幾千次後,也就習慣了,」潘智敏說,何況偶而出其不意,小傢伙又會給人驚喜,自動送上門來,此時鬥志又全都回來了。
青蛙王子,乘龍快婿
與年輕時的五分鐘熱度相比,如今的潘智敏,做事帶著傻勁,常常不問代價。為支付高昂的油錢、沖片費,他就靠玉米、馬鈴薯度過拍蛙的時光,然後在野地、車上睡覺。除了父親的身影不斷支持著他,拍青蛙挑戰性高、加上青蛙實在太可愛了,也是他再苦都不願放棄的原因,「要是你可以和各種青蛙過一個晚上,你會很快樂,」潘智敏說。
他「鍾情」於青蛙,青蛙也成了他的月下老人。南橫甲仙是他最愛的地方,巴氏小雨蛙、史丹吉氏小雨蛙等台灣四種雨蛙在此全數到齊。有一回他又到甲仙拍照,蹲在一片山林旁好久不動,從芋頭田工作後返家的一位老人家覺得他行徑奇怪,弄清楚他居然是在拍「水雞」之後,警告他晚上山裡很危險,不要留在山上。第二天,老人家經過此地,發現他還在,或許「喜歡青蛙的孩子不會變壞」,老人家看這個年輕人,越看越有趣,強邀他回家,也成了他的岳父。如今從事農作的岳丈比他熱心,在野外、田間工作,隨時幫他留意青蛙,也不時問他:還有哪些青蛙沒拍過?我來幫你找!
潘智敏的另一半簡芳姿也受影響,家中養著三隻外來種的牛蛙,是夫妻倆經過釣蛙池,看見幾隻上鉤後待宰的大牛蛙露出無辜狀,兩人趕緊掏光身上的錢,以一隻五百元將牠們買回家。夫妻倆人常帶著養了快四年的大寶、二寶、三寶出門散步、游泳、曬太陽。下雨天的晚上,在南橫公路甲仙路段,也可以看到他們兩人拿著手電筒將青蛙趕離路面,因為每逢雨後,常有青蛙跳到公路上遭路過的車碾斃。
多年來,隨著蛙兒改變自己「生態」,潘智敏不時熬夜,一早又要趕回學校上課,雖然長期睡眠不足,潘智敏卻說,森林含氧量高,他常常在山上拍完照,就地睡一、二小時就可以撐一整天,反而是沒有上山的日子,他睡再多也是整日昏昏沈沈。但拚命三郎終究無法持久,他坦承自己上課曾經寫黑板寫到睡著。他為了青蛙荒廢教學嗎?學生卻不認為,反而覺得跟他上山可以學到更多,他帶著影視科的孩子上山拍青蛙、在學校舉辦青蛙攝影展,青蛙也取代明星偶像,成了青年高中學生的熱門話題。
捍衛青蛙
未來,潘智敏希望更有系統地建立具科學價值的影像,從青蛙各式卵胚胎、幼蛙、蝌蚪的特徵,到以顯微攝影拍攝細胞分裂、卵胚胎發育的每一過程,這一壯舉顯然又要花掉他很多年。為此他也在家裡養起青蛙,將頂樓改成溫室般的青蛙花園,最初,當白頷樹蛙、諸羅樹蛙、翡翠樹蛙相繼呱呱、咯咯唱和起來,引來鄰居「抗議」,他挨家挨戶解釋後才得到諒解,就這樣,蛙鳴夾雜鄰寓的麻將聲、卡拉OK聲,成為潘智敏居住社區的特色。
潘智敏表示,若非觀察、研究,他並不建議人家養青蛙,養青蛙耗時間,為牠們找食物也頗為麻煩,他養蛙是希望引領更多人重視生態資源,自己必須更專業。
在生物演化過程中,青蛙從水中爬上陸地,主要仍依賴皮膚呼吸,除了蟾蜍皮膚因為角質化,水分不易流失外,大部分青蛙必須保持皮膚濕潤、避免紫外線照射,因此青蛙喜歡躲在陰濕處。無法離開濕地的宿命,也讓牠們族群日漸減少。在台灣,水田逐漸轉作成果園、茶園、檳榔園,「以前魚池鄉有三層阡陌,隨處可以看到腹斑蛙、斯文豪氏赤蛙、虎皮蛙,現在成為一片檳榔海,青蛙也銷聲匿跡,」潘智敏說,青蛙對空間的要求不多,只要大家願意,保護青蛙不難。曾經,在坪林茶園,他拜託茶農不要在水缸裡清洗噴灑農藥的用具,沒多久水缸附近的青蛙就多起來了。
在青蛙身上,潘智敏耗掉許多青春歲月,以他對青蛙的付出,恐怕也再難後繼有人。但潘智敏自己覺得非常值得,因為藉由青蛙,他終於能夠從攝影者跨身成為自己腳下土地的保衛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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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釣蛙場救下的美國大牛蛙已成為潘家的心愛寵物。(邱瑞金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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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翡翠水庫上游的層層山脈中,潘智敏循聲找到翡翠樹蛙。(邱瑞金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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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的歌手腹斑蛙鼓起雙鳴囊,熱情的呼喚雌蛙出現,好接受牠的無限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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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的竹林裡,白頷樹蛙一不小心險些從竹枝上滑落,所幸四肢攀附力絕佳,藉此露了一手體操選手的絕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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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中,兩隻盤古蟾蜍在水生植物圍繞下交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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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變態完成的白頷樹蛙幼蛙,拖著長尾巴,好奇的察看四周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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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蛙前腳短、後腿長,是天生的跳躍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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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蒼蠅在太歲爺頭上動土,竟不知牠是專吃昆蟲的斯文豪氏赤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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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物剋一物,蛇是青蛙的剋星,甚至有毒的蟾蜍也逃不過蛇的攻擊。圖中草花蛇露出舌信,正對葉片上渾然不覺的青蛙展開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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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潘智敏又不知流連於台灣哪一個角落拍攝青蛙,另一半簡芳姿就擔負起照顧家中「青蛙花園」的責任。(邱瑞金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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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已有二十幾種青蛙「進駐」潘家的青蛙花園,園中有許多小水缸供青蛙產卵,右圖中通身翠綠的翡翠樹蛙、白頷樹蛙與諸羅樹蛙正爭奇鬥豔。(邱瑞金攝)
在翡翠水庫上游的層層山脈中,潘智敏循聲找到翡翠樹蛙。(邱瑞金攝)(邱瑞金攝)
黑夜的歌手腹斑蛙鼓起雙鳴囊,熱情的呼喚雌蛙出現,好接受牠的無限愛意。(潘智敏)
雨夜的竹林裡,白頷樹蛙一不小心險些從竹枝上滑落,所幸四肢攀附力絕佳,藉此露了一手體操選手的絕技。(潘智敏)
夜幕中,兩隻盤古蟾蜍在水生植物圍繞下交配。(潘智敏)
尚未變態完成的白頷樹蛙幼蛙,拖著長尾巴,好奇的察看四周動靜。(潘智敏)
青蛙前腳短、後腿長,是天生的跳躍高手。(潘智敏)
大膽蒼蠅在太歲爺頭上動土,竟不知牠是專吃昆蟲的斯文豪氏赤蛙。(潘智敏)
一物剋一物,蛇是青蛙的剋星,甚至有毒的蟾蜍也逃不過蛇的攻擊。圖中草花蛇露出舌信,正對葉片上渾然不覺的青蛙展開致命一擊。(潘智敏)
當潘智敏又不知流連於台灣哪一個角落拍攝青蛙,另一半簡芳姿就擔負起照顧家中「青蛙花園」的責任。(邱瑞金攝)(邱瑞金攝)
目前已有二十幾種青蛙「進駐」潘家的青蛙花園,園中有許多小水缸供青蛙產卵。(潘智敏)
目前已有二十幾種青蛙「進駐」潘家的青蛙花園,園中有許多小水缸供青蛙產卵,右圖中通身翠綠的翡翠樹蛙、白頷樹蛙與諸羅樹蛙正爭奇鬥豔。(邱瑞金攝)(邱瑞金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