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樹上的生物一般
就像翁恒斌所說:「以前雖然喜歡自然,一有機會就往戶外、山裡跑,但卻不太有機會爬到樹上。」若非因為攀樹,我們對樹的認識、互動,依舊相當受限,甚至是相當了解樹的樹醫生,因為不會攀樹,也錯過了眼見為憑的機會。
「剛開始學攀樹的時候,常常很驚嘆,可以對照到書上的知識,發現到這些原來都是真的!」他說。
而終年屹立在同一處的大樹,雖然沉默無語,卻永遠無私地向任何生物張開雙臂,「一棵樹就是一個生態系,」翁恒斌想起自己在大樹上看過的絕奇風景,「有些生物,終其一生,甚至是下一代,都只生活在樹上,沒有下來過。」
當然,樹也歡迎著人的造訪。依照ISA的規定標準,只要直徑超過3英吋的健康樹幹,就適宜攀爬;更瘋狂的,他們會在樹上綁上俗稱樹船(tree boat)的專用吊床,仿效樹上生物,在樹上過一夜。
雖然,這讓人難免有些遲疑,難道不會掉下來嗎?「很多時候,要相信你的氣場。」翁恒斌說得玄祕。
也許,攀樹最難以言傳的,就是在攀爬的過程中,與大樹心領神會的相交過程吧──雖然,也有令人不安的時刻。
「那是一棵很孤寂的樹。」杜裕昌回憶著,那是位於神木村的萬年神木,也是他唯一一次攀爬神木的經驗。
名列台灣十大神木第九名,也是唯一一棵闊葉樹的萬年神木,默默存在了一、兩千年,甚至比你我的祖先都還更早存在這片土地上,現今卻單獨聳立在土石流的河道旁,四周盡是裸露的大地,從高處看來,格外怵目驚心。
而對於每一位攀樹師來說,心中難免有一份夢想攀爬的名單,但出乎意料,翁恒斌篤定地說,最想爬的,還是台灣的樹。
「台灣真的是寶島!」他忍不住滔滔不絕,「你想想,台灣的土地面積真的很小,但全世界的檜木共有6種,光是台灣就有2種;不僅超過3,000歲以上的神木很多,還有像棲蘭神木園區的神木群;甚至把台灣十大神木拿到日本,絕對都可以排進前三名!」
因為攀樹,他們像踏在大樹的肩膀上,因為站得更高,可以看得更遠,卻也更珍重腳下的土地,這也是大樹帶給人的一項無形餽贈。
為了協助進行樹冠層研究, 攀樹師攀上千年神木。(攀樹趣提供)
攀樹運動激勵莘莘學子,只要不放棄, 就可以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地往上爬。
正在為學生進行攀樹行前教育的許荏涵, 是全台第一位女攀樹師。
校園內不起眼的大樹, 因著攀樹活動,成了笑聲繚繞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