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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文部省竄改歷史教科書一事,引起亞洲國家及民眾強烈的憤慨。即使在日本國內,亦有民眾以示威、出書、撰文等多種方式,抗議日本文部省這個不當行為。
日本七三一部隊在中國大陸東北,以活人進行種種慘無人道細菌實驗的秘聞,亦在此時揭開,掀起高潮。
無論是八年抗戰、人體實驗、南京大屠殺……,中國人受日本人的殘害之罪,真可謂慘痛至極。我們在對日本政府提出鄭重抗議之餘,亦應深切反省,並力圖自強——今後我們要爭氣,時刻思及盡心盡力作盡其在我的奮鬥,我們再也不許別國在我國土上「進出」!
今年六月間,日本文部省運用「高級中學以下學校教科書檢定辦法」,強迫社會科教科書之編著者,將教科書中涉及日本在二次世界大戰中侵略行動之記述,在內容及用語上,都予以大幅度修改,有意為軍國主義者洗刷罪行,以推卸二次大戰發動侵略戰爭的責任。此舉引起日本國內及世界各國輿論的反對,尤其是身受日本帝國主義荼毒最深的亞洲國家,無不同聲指責。
日本想掩飾它侵略的企圖與行為,並非始自今日,早在七七事變以前,日本就以「經濟提攜」、「共同防共」為藉口,進逼中國。而戰後日本歷史學者,也不斷以「軍人不服從政府決策」,來為其侵略行為辯護。戰後,盟軍統帥麥克阿瑟,為壓抑日本好戰的民族性,便透過對教科書的審查,來約束其軍國主義思想。並替日本制訂「和平憲法」,使得日本戰後新生的一代,都相當愛好和平,反對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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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日本在中國東北平房所設的七三一部隊(細菌戰)總部鳥瞰圖。
軍國主義似有復甦跡象
但是,西元一九五○年韓戰爆發,美國為了防止共黨勢力的擴張,便又開始積極武裝日本。雖然在「和平憲法」的限制下,日本無法建「軍」,但其國家整體的軍事力量,仍然不斷膨脹。加以近年來,日本現代化的成功,已成為世界上首屈一指的經濟大國,自豪與驕傲,不但使其國家優越感逐漸加強,也使戰後掌握日本政治的財閥們,在一貫想維護國家光榮的右派精神下,強烈指責反戰者的「醜化」日本軍閥,他們自然也反對現行的「和平憲法」。
於是,便在欲維持日本經濟大國顏面的要求下,促成了此次文部省修改歷史教科書的行動。而在此之前,二次大戰中的A級戰犯——東條英機,早已被他們視為「民族英雄」,而請進了神社,供全民瞻仰。
由於日本軍國主義者對中國的野心,引發了第二次世界大戰。此次戰爭,非但沒有讓日本得到它原先所希冀的榮耀與實利,反而帶來妻離子散、家毀人亡、幾乎亡國滅種的悲慘命運。故而對飽受戰禍之苦的日本人來說,如何讓下一代正確體認戰爭的教訓,不再犯相同的錯誤,便成為日本教育上的重要課題。
因此,文部省擅自竄改教科書的舉動,也引起日本國內知識界及廣大人民的反對浪潮。「日本時報」更率直指出:「日本鄰國當然有抗議的權利及理由。我們的後代也應該有權知道,日本是如何罔顧國際行為的原則,及他國主權的現實,而陷入二次大戰的災禍中。一旦國家在戰爭中,大致而言,人性均會泯滅,人們的行為都像野獸般的粗暴野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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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醫官用顯微鏡觀察病菌繁殖的情形。
我國政府已提出嚴正抗議
我國政府除在七月卅一日,透過亞東關係協會,向日本政府提出抗議備忘錄外,各民間團體也自動以集會、抗議簽名等方式,表示嚴正的立場。近代中國社與團結自強協會,也舉辦「九一八事變回顧展」和「日本軍閥侵華史實回顧展」,以日本人自行拍攝的照片資料,說明其「進出」中國的真相。
除南京大屠殺時,世人皆知的日軍殺人競技外,讓我們來看另一則連「二次大戰秘聞」中都未被列入的大秘密。而這個秘密的揭發,還得由日本名作家——森村誠一在雜誌上發表連載推理小說「死之器」開始說起:
「死之器」是日本名小說家森村誠一,根據一些大戰中的傳聞,所寫的一部推理小說。內容是描寫日軍在中國東北的某處,建立了一個基地,進行「活體實驗」的情形。
一九八一年五月某日在東京,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森村誠一的思路,電話的那端,傳來一名中年男子帶著關西口音的聲音:「森村誠一先生,您在大作『死之器』中所寫的情節,與實際狀況有出入,……唉!這件事,沒有誰比我知道得更多了。」
森村既驚訝又興奮,驚訝的是,自己憑想像杜撰的殘忍故事,竟可能是真實的;興奮的是,居然還有當事人可以證明確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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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圓木」(人體)的利用價值結束後,即予毀屍滅跡。
暢銷書揭開了驚人秘聞
此後,這名神秘男子斷斷續續的,用電話向森村糾正小說中與事實偏差之處,最後終於答應露面,就像一團線,找到了一個線頭。
森村誠一請記者下里正樹幫忙採訪、求證,並蒐集照片,自己執筆,一九八一年十一月,出版了震驚日本之作——「惡魔之飽食」。短短的四個月中,這本書的銷售即超過一百萬冊。一九八二年七月又出了續集,將這件秘聞中的秘聞,完整的公諸於世。
日本自十九世紀明治維新之後,國力日強,野心日增。一面南擾台灣,併吞琉球;一面西圖朝鮮,進窺大陸。先於清光緒廿年(西元一八九四年)甲午戰爭中打敗中國,再於光緒卅年(西元一九○四年)日俄戰爭中,一舉擊潰俄國,便更助長了它欲征服世界的野心。而「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中國;欲征服中國,必先征服中國東北。」遂逐漸成為日本內閣致力的目標。
清末以後,日本侵華日甚,對東北的野心,更因其來有自而圖謀尤亟。民國十七年,北伐成功統一全國,東北歸附中央,築路建港積極建設;且關內人民移居關外的數目激增,凡此種種,無一不與日本的計畫相衝突,也無一不為日本所防忌。
民國廿年前後,湘贛匪亂猖獗,華南局勢不安;蘇俄屢次犯邊與我為難;加以歐美經濟金融恐慌,對中國亦產生不利的影響。日本認為有機可乘,便決定對中國作瘋狂的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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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一部隊的首腦人物,自右至左為:倡議建立細菌戰部隊的石井次郎,是七三一部隊的主腦人物,及他的兒子石井剛男及三男,是第二代的主持人。
偽「滿洲國」造孽無數
民國廿年,日本悍然發動「九一八」事件,一舉佔領中國東北。並於次年,擁清廢帝溥儀為傀儡執政,設偽京於長春,製造偽「滿洲國」,實現其侵華的第一步計畫。
不久,東北突然出現了一支代號叫「TOGO」的秘密部隊,(註:TOGO是取東鄉平八郎的姓而成。東鄉平八郎在日俄戰爭時,任日本聯合艦隊總司令官,於海戰中擊敗俄軍,是石井四郎最崇拜的偶象。)部隊的核心人物是——石井四郎。
石井四郎,西元一八九二年生於日本千葉縣,一九二○年自京都帝國大學畢業。從軍三年後,返回京都帝大,從事細菌學、血清學、防疫學及病理學之研究,並於一九二八年至一九三○年,到海外視察旅行,研究並蒐集各國有關細菌戰的情報資料。
石井是個軍國主義者,主張擴大日本版圖。他又認為,日本的自然資源及國力都非常有限,如果要想發動侵略戰爭,最好採用細菌戰。如果想戰勝地大物博、人口眾多的中國,也只有採用細菌戰。於是他便在一九三一年建議創設細菌戰研究部。次年,日本陸軍軍醫學校中,便率先設立了「防疫研究室」。而被日本操縱的偽「滿洲國」成立之後,日本當局即將研究的重心移往中國東北,一方面可以任意抓中國人作為研究對象,另一方面也可就近將研究成果施在中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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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一部隊的首腦人物,自右至左為:倡議建立細菌戰部隊的石井次郎,是七三一部隊的主腦人物,及他的兒子石井剛男及三男,是第二代的主持人。
掩護周密,屈死冤魂無數
民國廿二年,日軍首先在哈爾濱東南的濱江,設立了「關東軍防疫班」,匿名為「加茂部隊」。民國廿五年擴展為「關東軍防疫部」。民國廿六年七七蘆溝橋事變,引發了中國全面對日抗戰。次年,日本又在哈爾濱以南廿公里的「平房」,設定「特別軍事地域」,驅逐該地區所有的老百姓後,大興土木,建設準備完成,便將其從事細菌戰的本部——滿洲第七三一部隊,也就是日本精銳關東軍的極秘密部隊,對外的掩護是「關東軍防疫給水部」——遷至平房。表面上的部隊長是江口豐潔。
除了平房本部外,日軍另在牡丹江、孫吳、林口、大連、海拉爾,創立五個支部。
石井四郎在日本,集合了二千六百名以京都帝大醫學部為核心的醫師、研究員及助手,秘密的在七三一部隊中,從事細菌戰的研究。而部隊所在的特別軍事區中,除了有完善的宿舍、研究及實驗設施外,還有大規模的細菌製造工廠。如果沒有關東司令官的許可,任何試圖進入該區的人,都格殺勿論。有如此嚴厲規定的原因,固然是由於日軍所從事的研究,是被世界各國視為高度機密的細菌戰,更重要的,恐怕是因為,被日軍用來作實驗的,不是籠子堛漸捰揤哄A而是活生生的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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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男,是第二代的主持人。
人體實驗,慘絕人寰
在部隊設施的中心,特設二棟二層樓的監獄,關著抗日被俘的中國士兵,和被關東軍哈爾濱憲兵隊、特務機關及領事館,以抗日、謀反或其他莫須有罪名抓來的中國老百姓,和一部分蘇俄人及朝鮮人。
人犯被加上手銬與腳鐐,秘密被送到七三一總部之後,即喪失了人格,名字被一個三位數的號碼所取代。在那兒,他們被叫做「圓木」或「材料」。日軍每天供應豐富的食物,以培養他們做為「人體實驗」的對象。
七三一部隊中,曾經進行過一千種以上的人體實驗,都是非常不人道的,如:
「胃腸顛倒實驗」,以開刀手術將人體內胃和腸子的位置顛倒縫合,以試測人體的消化路線更改後的反應。我們很難揣測此種實驗有何特殊目的,可能只是求證一個好奇的假設罷了。
「榨血實驗」,把血管的一端接上遠心分離器,活生生將人的血擠乾;並用榨血法,再加上各種病菌的注射,以大量的人血來製作血清。
「真空實驗」,將人放在真空室中,以十六釐的影片攝影記錄人在真空的狀況中,內臟從口腔或肛門擠出,以及眼睛、耳朵爆裂的實況。這可能是為了觀察飛行員在高空艙門突然破裂時所造成的損害,也可能是為了實證一下以往寫在書本中的一些推論。
「代替輸血實驗」,是將人的血和馬或猴子的血交換。
「貫通力實驗」,將人身縱列,並排射擊,以觀察子彈能貫穿多少人的身體,做為槍枝殺傷射程的實驗。
「饑餓實驗」,是斷絕人的食物,只供應飲水,看在這種情況下,人能生存多久。「斷水實驗」則恰相反,斷絕飲水,只供給乾燥食物,觀察人的生命能維持多久。
「乾燥實驗」,置人於乾燥室中,不斷的抽出空氣中的水份使人因脫水而死,再比較人在生前與死後的體重變化,以精確的計算出人體內所含水分的比率。
其他如「耐熱」、「感電」、「熱湯」(以不同溫度的熱水澆在人體上,來觀察皮膚的反應及人的忍耐限度)、「瓦斯」、「冷凍」等實驗,有些是因為要確實掌握人體在受到某種外來刺激時,會引起的抗拒極限為何,以便做為細菌戰計畫中的參考。而也有一些,我們懷疑,只是日軍在突如其來的好玩、或虐待狂的想法下,藉「實驗」之名,對中國百姓所做的迫害。總之,這些「實驗」,對受實驗的人來說,無一不是「酷刑」,都會令人在痛苦萬分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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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忍地用活人作實驗,研究成果自然卓著,這是醫學界的大事,日本人在實驗結束後還大事慶功。
有意對中國大陸施展「細菌戰」
在「惡魔之飽食」一書中提到原日本陸軍軍醫少尉川島清,曾在七三一部隊中的細菌製造單位工作過,他承認確實有許多中國人,因為被作實驗而死亡。根據台大政治系教授——「近代日本論」的作者——許介鱗博士所提供的資料顯示,從民國卅年到卅四年間,七三一部隊平均每二天解剖或實驗三個人,總數大約有三千人先後遇害。
除了在部隊中進行種種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外,日軍更將病菌帶到東北平原上,注射到農作物之中,用廣大的中國老百姓作實驗,使無數善良的東北同胞,不明究裏的身染怪病而亡。
民國卅四年,日本的敗象已非常顯明,七三一部隊在日本投降前一星期就得到了風聲,惟恐戰後此種非人的惡行公開,會在國際間引起軒然大波,難逃被審判的命運,便立刻展開殺人滅跡的工作。
七三一部隊的成員之一,回憶了撤離前最後一天的情景:當天幹部有計畫的將毒藥放在俘虜的飯中,使他們全數死亡,沒有留下一個活口;再將屍體集中,澆上汽油燃燒,使人無法辨認其面貌後,再加以掩埋。此外,並用炸藥將整個七三一總部破壞得面目全非,以期徹底達到湮滅罪證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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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侵華期間,叫小孩舉槍敬禮來滿足征服慾的日本憲兵。
研究結果被保留下來
但日軍仍保存了極珍貴的文件資料,設法運回日本,包括各種人體實驗的結果、醫學報告、影片、幻燈片。在人員、器材及資料撤退至韓國釜山的時候,日本正式投降。
七三一部隊回到日本後,下了三道命令給隊員:第一,絕對不可將七三一部隊的事情透露出來。第二,絕對不可再就任公職。第三,隊員之間,絕對不可有任何聯絡。部隊隨即解散,隊員們為了害怕成為戰犯,紛紛隱姓埋名,以圖掩蓋當年的罪行。
由於當年美國軍方亦潛心研究細菌戰,因此對於各國相關的研究都十分注意,他們也知道日本在這方面已獲致相當的結果,於是便在大戰結束後,派員到日本秘密蒐集資料,展開對這個細菌戰部隊的調查。後來並有一份列有十九名主要軍官名單及六十多頁醫學報告的極機密文件,可以說是證據確鑿,鐵案如山。但事實上,在戰後隨即舉行的東京大審中,七三一部隊的成員,沒有任何一個受到法律的制裁。
「有足夠的證據顯示,盟軍麥克阿瑟將軍,和七三一部隊的首腦人物——石井四郎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許介鱗教授指出,「一方面固然是由於七三一部隊這些年所從事人體實驗的結果,在醫學上和軍事上都有難以估算的價值;另一方面,美國也畏懼這些細菌戰的資料被蘇俄捷足先登,取得競爭上的優勢,因此盟軍——事實上就是美軍——便接受了石井的交易,以多種人體實驗的報告,和九種細菌戰的計畫藍圖,提供給美軍,做為免被起訴的條件。」於是,無數中國屈死的善良百姓,又一次在「秘密協定」下,成了無言的犧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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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侵華期間以中國俘虜練習刺槍。
把個人的成就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
七三一部隊在中國東北建立死亡煉獄,從事非人試驗的資料,就在日軍毀屍滅跡,和盟軍的有心掩飾下,被隱藏了近四十年。其中有不少人,藉著過去從各種人體實驗中得來的珍貴知識,整理發表,或在既有的基礎上繼續研究,而成為醫學界、生物界、冷凍學界、或醫藥品業界著名的學者專家。如:
江口豐潔,目前是日本著名的耳鼻喉科醫生;笠原四郎,藉著以往實驗的經驗,目前已成為世界上知名的流行性出血熱病專家;高橋正彥,也由於對細菌戰作過活人實驗,而成為蘇俄極力拉攏的對象。
他們當中,固然有人對過去的惡行深知悔悟,但也仍然有不少非但執迷不悟,而且毫無悔意地認為:在醫學上,用人體實驗是必須的;而戰爭時期的殘暴,一定會有,不值得大驚小怪。因此,石井四郎的貢獻——即使他做過人體實驗——依舊比罪惡大得多。他們甚致抱怨的指責,日本人現在是因為太閒了,才會挖出自己以前的醜事來。
原本這一件沒有「劫後餘生者」的事件,或許就這樣成為相關國家極機密檔案中的一部分,永不公開。但是,由於七三一部隊中的基層幹部,戰後不能像高層幹部那樣與盟軍談交易,獲得各種好處,或將部隊的器材及資金據為己用,他們不能任公職,不能領軍人輔助費、養老金,以致生活困苦,再加上良心的指責,才暴露出這一天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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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時期南昌民眾慘遭家迫人亡的悲慘景象。
一片「愚忠」,竟至泯滅人性
對於日本人何以做得出這種同類相殘的不人道行為,許教授分析說:「日本人在極端忠於天皇、忠於大日本國的思想推動下,為了求得戰勝以『安陛下御心』,不惜一死。他們連自己的生命都不放在眼堣F,又那媟|管中國老百姓的死活呢?!」
投降以後的日本,終於明白了,通過軍國主義的道路,並不能給日本帶來世界性的地位和榮譽,他們便馬上將精力投向別處——工商發展,秉持著一貫「忠」與「團結」的特性,而有了戰後經濟上的突飛猛進,成為亞洲、甚至世界首屈一指的經濟大國。
分析日本成功的原因時,許教授很感慨的指出:「『忠』的精神實在是促使日本成為『第一』的關鍵。戰前,他們忠於天皇;戰後,他們忠於自己的工作,忠於自己所屬的公司企業,重視團體共同的利益甚於個人,一輩子殫精竭慮的為這個企業打算。反觀我們中國人的聰明才智,絕不亞於日本人,但中國人在一個單位中學到了足夠的技能後,多喜歡『跳槽』,或自己另起爐灶做老闆,很少能長期集『眾智』發揮團隊精神,以形成具有影響力且保持不斷成長進步的大企業。」這的確值得我們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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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轟炸後的南京市區。
禮失而求諸野?
在自由世界造成轟動的「日本第一」書中,讓世人看到了日本管理成功的精髓,對於日本何以能獲得今日卓越成就的原動力做了深入的分析:他們發現日本管理進步的原動力,歸功於社會道德與社會秩序的建立;而日本的社會道德與社會秩序,無疑是在明治維新時奠下了基礎。明治維新時,受中國儒教文化浸潤的德川基業,成功的將中國文化倫理道德的精華保留下來,用教育的方法注入新知識、新觀念與新精神,將在中國以個人為出發點的道德觀念,擴大為以團體為主的新道德,建立了日本社會中完美的秩序與嚴謹的紀律。
像日本這樣受中華文化澤被的例子,在韓國、新加坡等地也可以找到。而再反觀以正統中華文化傳承者自許的我們,有沒有把五千年的文化視為瑰寶,取其精華而發揚光大?我們不得不承認,在從農業社會進入工業社會的過渡時期中,我們並沒有嚴格培養具備團隊精神的國民道德,致使社會中倫理道德的發展,跟不上民主與科學的發展。這也是日本明治維新後,中國落後於日本的原因。假如我們不小心警惕深切反省的話,日後中國恐怕又會難逃被他國任意「進出」的命運。當然,雖可能不會是軍事上的侵略,但經濟、文化、政治方面的侵略亦值得警惕。
自立自強,勿予可乘之機
日本以其可觀的經濟成就,戰後在世界上取得了重要地位,然而,不可忽略的是,在日本擴張其經濟勢力的同時,依然保持著「侵略」的本質。在「利潤第一」的大前提下,不惜將公害輸出到其他國家。有「自殺車」之稱的機車,在日本受到管制後,就往台灣傾銷;「多氯聯苯」、「沙利竇邁度」,和加了過量砒霜的森永奶粉,在日本造成傷亡後,都曾以出清存貨方式向台灣傾銷。日本人固然沒有商業道德,但若不是某些國內商人為賺錢不惜傷天害理、而顧客又有迷信日貨心理,怎會給人可乘之機呢?
「總而言之」,許教授說:「日本人絕不可能因為要幫助你工業升級,而與你技術合作。它的目的,還是要賺你的錢。以前軍事侵略下的『勝利第一』,為了求勝,任何泯滅人性的方法,都可不擇手段的運用;現在經濟侵略的『利潤第一』,又何嘗不是?」
日本從來都在扮演著極端功利主義和機會主義者的角色,凡是對日本有利,便無所不為,很少講什麼道義。而一部日本史,更證明日本民族非常殘暴,不僅有恩於日本者,都得到「仇報」,而且它殺人成性的事蹟,也往往未受到懲罰。
中共抗議為何虎頭蛇尾?
在此次日本文部省竄改教科書事件中,有愈來愈多的證據顯示,中共是實質的獲利者,實值得世人注意。
自文部省竄改史實的陰謀被揭發後,在亞洲各地引起了不同程度的抗議,而中共則抓住日本人重視中國大陸廣大市場潛力與豐富資源的心理,也做了抗議,引起日本的恐慌。日本政府遂特別派遣官員前往中國大陸,就此事向中共做「說明」,以期取得「諒解」。中共則提出刊登「正確」抗戰史的要求,來做為與日本繼續從事經濟合作的交換條件。日本並於此時同意了貸與中共的長期低利貸款。在達成協議後,中共即安靜下來。
根據有關單位獲得的資料指出,日本現行教科書,根據中共或利用中共的資料,歪曲了國民政府「攘外必先安內」的政策。他們的說法是日軍「進出」東北及華北後,國民政府仍以國內統一為優先,傾全力攻擊共產黨,抑制民眾抗日的輿論。而共產黨於逃出瑞金、進行「長征」途中,由毛澤東於「遵義」發表「八一宣言」,呼籲停止內戰,一致抗日,此舉獲得張學良的呼應,因而發生西安事變。有些教科書甚至說先總統蔣公被「監禁」後,是由於共產黨的「仲介」(按:斡旋之義)才獲得「釋放」。中共顯然是為了掩飾其叛國、賣國罪,藉竄改後的日本教科書,改變世人對其禍國殃民的印象。
報導這一被有心掩藏了近四十年之久的七三一部隊事略,並不是企圖挑起民族仇恨,更無意向日本追索二次戰後中國人力保其國家的獨立與完整、天皇制度的尊重與保留、數百萬日軍日僑的安置與遣返……等「恩惠」。而是要提醒日本人:誠然,每個民族都有他民族的自尊和立場,但當這份自尊和立場的展現,傷害到另一個民族時,便不應在受尊重的範圍之內。
歷史事實不容竄改
在此,我們要正告日本文部省官員:不論「侵略」也好,「進出」也罷,歷史的真相,不是用文字就可曲解的。而歷史所留下千千萬萬的人證及物證,更不是用文字便能湮滅的。要讓下一代日本人真正俯仰無愧、光明磊落的活躍於世界的方法,不是掩蓋過去的劣跡,更不是粉飾以往的惡行,而是坦承錯誤,真心悔改。
此外,更盼望國人加緊對日本的研究,我們對日本人可以寬恕,但不可以善忘而不提防。而在探討「日本第一」「日本能,我們為什麼不能」的同時,更要深切反省:我們能否做到以國家整體利益為大前提,不計個人得失?我們是否在希望贏得世人尊重的時候,以勤奮、踏實、團結、負責的態度,來達到這個標竿?!
自立源於自尊,自信才能自強。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都是以其自身安全與利益的維護,做為施政或決策的因素。因此,我們不能將建設一個現代化的統一中國的希望,寄託在別的國家身上。也不必對「同文同種」、「友誼長存」等名詞,抱有任何「想當然爾」的幻想。
我們所應做的,當是:秉持自立自強的原則,迎接將來的挑戰;以團結奮鬥的精神,面對更大的考驗;用樂觀進取的態度,努力為全中國人民創造一個更美好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