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們出發了
去年,詹偉雄健走中央山脈南二段,借宿嘉明湖山屋時遇到張元植,他在山屋當管理員,聊到計畫和呂忠瀚(綽號阿果)要去爬K2(海拔8,611公尺,世界第二高峰)。
K2是詹偉雄從青少年時期就認識的山,知道K2是一座非常險峻的山,甚有「野蠻之山」(savage mountain)的別稱。
2000年時,台灣的登山者曾與中國大陸組團挑戰,到達7,000多公尺之處,那之後台灣就無人挑戰了。但相較我們周邊的國家,如日本、新加坡、韓國的登山家已經登上K2很多次了。「新加坡境內沒有高山,英國境內也少有高山,但是英國是第一個去登上阿爾卑斯山的國家,這與你的領域有沒有山沒有關係,跟冒險心是相關。」詹偉雄說。
他決定號召朋友,一起為他們籌募資金,讓兩位新世代的登山家有更完備的後援,更安全的上山,同時,他也想藉此跟台灣社會溝通。這是一個機會,讓社會知道有兩個年輕人正為著自己的夢想,花費十多年的努力,準備與它正面對決。其二,每個人是否都該對我們認知外的世界,抱持強烈的好奇,並且願意去挑戰與探索;最後,以此為鏡,「如果每個台灣人能在自己的生命世界裡找到一座屬於自己的K2,然後對它全力以赴,台灣就可以脫離這個轉型的泥沼。」詹偉雄說。
「K2,We Too」的slogan就這樣發想而來。2,283位募資參與者,他們的名字被印上K2的旗幟,讓兩位登山者帶著上路,形同也砥礪我們要在人生事業場裡找到自己的K2。
7月中旬,K2山上的天氣異常的好,呂忠瀚和張元植也把身體狀態調整到絕佳,有天時、人和,卻必需考量地利的因素(雪崩架繩需要的時間,及回程時可能遇到的風險),今年K2的計畫先暫止於8,200公尺。
「我覺得最重要是『出發』了。『出發』這件事情在台灣其實是最困難,台灣大多數的人是不出發的。」在詹偉雄來看,「出發」即代表事情成功八九成。今年的經驗,也將是台灣未來從事高海拔攀登的指引路標,阿果明年將繼續挑戰K2,這是他人生的志業;張元植將轉攻技術型的攀登路線。
爬山就是一種感受自然的途徑, 它會帶給經歷者真實活著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