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戎裝,肩佩三顆金星,擁有上將官銜,人們恭恭敬敬尊稱王將軍;身負國家政治作戰擘畫與執行的重責大任,有人說他是國內「極右派」的代表,有人稱他是「鷹派」的首領。對於他的工作與權力,甚至有著誤解、匪夷所思的想像、與以訛傳訛的誇張——多少年來,中華民國國防部總政治作戰部主任王昇將軍,一直集大眾崇敬、好奇、畏懼、幻想…於一身,他不是不知道,卻從未作過辯解。如今本刊有幸能訪問到他,聽他溫和慈祥地敘述自己的生平與思想觀念,並解釋政治作戰的意義與重要性,他甚至說:高處不勝寒啊,平凡、渺小如我,面對著複雜、繁劇的政戰工作,常感覺心焦、吃力……。
情形特殊,設立政戰專責機構
談到所謂政治作戰工作,是我國所獨有的,不少外國人士為此感到困惑,也有人表示強烈的反感。本國同胞也不見得瞭解政戰工作究竟有何意義與重要性,有人乾脆說,就是情報工作嘛!其實不然。
所謂自由民主派人士,無論外國或是本國國籍,尢其反對政戰工作,並在誤解之餘常加醜化。對於負責這項工作的王昇將軍,更是傳言百出,有些甚至到了與實情嚴重相悖的地步。
王將軍笑稱:「我在國外的『知名度』比國內要大得多。如果我要出來競選,得感謝多年來左派與台獨人士為我所作的『宣傳』,他們經常把我舉出來批評、謾罵一番,把我視作最痛恨的敵人。其實他們不僅誤解了我,也高估了我,但我並不以為忤,因為這證明了我強烈反共的立場,幾十年來未曾有絲毫動搖,並且對他們分化的詭計知之甚詳,他們想必對我有某種程度的忌憚,因此才不惜花那麼多功夫加以撻伐。」說到這裡,王將軍正色加以補充:「先總統蔣公曾訓示我們:政戰工作是聖賢工作。我自己並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政戰人員,但為了國脈民命,但願自己永遠默默地做一個反共救國的學徒。」
傳聞一向失實了
在見王將軍之前,真是緊張、興奮莫名。想像中,王將軍該是個威嚴、神秘兼而有之的大人物。及至見面晤談,望著他寫有辛勞、風霜的臉龐,頭上稀疏的白髮,與溫暖慈祥的笑容,聽到那煦煦如春的言語,這才知道,傳言竟至如此失實。
王將軍生於民國六年,江西龍南人。在他少年求學時期,適逢中共在他家鄉附近作亂。贛南原本地瘠民貧,再加中共四處流竄肆虐,以致民不聊生。當年王昇將軍親睹中共慘無人道的暴行,遂興起從軍報國的心願。
「我常檢討自己的一生,也探討自己的性向,發現自己最嚮往的,其實是:讀書、做學問或教書。但是當年中國大陸那麼亂,百姓生活那麼苦,如果不能加以平定、改善,個人又如何能偏安於一隅去讀書、做學問呢?」「但是,說也奇妙,我立志從軍之後,卻從沒有直接帶兵用兵。當年我畢業於陸軍官校第十六期,因為在校成績優良,就被選到贛南參加青年團的幹訓班。後來也是因為受訓成績好,就被分派到專員公署當視察。而後又考入中央幹校第一期進修。此後所做的工作,雖常著軍服,卻從未達成直接帶兵用兵的志願。」
回首當年,感慨良多
回顧以往的工作,王將軍心中混雜著滿足與感慨的情緒。滿足的是,曾獻身許多艱難困苦的事業,終能克服萬難,對國家、同胞有所貢獻;感慨的則是,因為所任工作性質較特殊,因而容易引人誤解或疑忌。多年來,他從不打算為自己辯解什麼,即使在此時,他亦只決定擇要而述之:
「從江西督練處起,我就感覺到一種新的民族活力在國內開始醞釀,那時我在黎園背當中尉,贛南,原來是一個三不管的地區,地方沒有建設,貪、汙、土、劣、煙、賭、匪、娼,像一些毒蛇緊纏著善良的大眾,加上贛南民性強悍,不但當地的法令無法通行,甚至有縣長太太被綁、專員被毆打的情事發生。新贛南建設,第一年是掃蕩年,我以專員公署視察兼自衛第三大隊政治指導員的身份,負責信豐、安遠、尋鄔三縣比較麻煩地區的掃蕩工作,雖終日深入窮鄉僻壤與土豪劣紳周旋,不以為苦。第一個三年計畫完成後,人民就邁上了『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工做,人人有書讀』的康莊大道。最後成為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新贛南。人們總以為,當年蔣專員用了『鐵腕』政策,其實用的是廣慈博愛的『愛心』所致。安定地方、促使進步的,不是靠『槍桿』,而是靠『文化』。」
「後來中央幹部學校在重慶成立研究部,第一期招生時,全國三千多大專學生應試,錄取不到十分之一,我僥倖能名列榜末。學校聘請的都是第一流的教授,經過第一學期的苦讀,我又僥倖能名列前茅。起初,人們以為這是政治上一個新的派系,實際上學校強調的是『升官發財請往他處,犧牲奉獻請入斯門』,強調的是『誠誠懇懇做人,實實在在做事,一心一意革命』。當抗戰進入最艱苦的時期,整個學校都在奉獻,全部都融入了『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的洪流中,我已軍校畢業,且已官拜中校,本想研究部畢業後在圖書館埋頭苦讀十年,但受到全校師生的精神感召,也就簽名從軍,當時曾寫了幾首詩,其中有一首:『讀書未竟蘇洵志,別閫難為張敞心,千古英雄笑兒女,肺肝深處話從軍』。抗戰勝利後,十萬從軍青年的復學就業,是一項相當艱鉅的工作,自己在參與這項工作中,亦學到了不少東西。」
「後來到了上海,參與上海區的經濟管制工作。上海經濟督導員本身並沒有什麼機構和權力,同時在廣州、武漢、天津都有同樣的督導員,但並沒有負『督導』之責。為了國家的艱難,經國先生全憑不辭勞怨、不畏艱險的毅力和魄力,贏得大上海人們的信服與支持,將家裡僅有的黃金美鈔,從早晨排隊,有的排到中午才送進中央銀行,換取金圓券。如今台幣一直穩定,就靠這批從上海運來的黃金。當時我與勘建大隊、大上海青年服務總隊參加這項光榮的痛苦的『打老虎』工作,真是感慨萬千。經管結束,所有違法偷運被查扣的貨物全部發還原主,所有參與的人員,沒有一個人有貪汙舞弊的情事,勘建隊的同志甚至用鹽水下飯,經國先生拿出最後一件財物——英文打字機,他說:『我只有這一件東西,送給你們作紀念。』當勘建大隊離滬赴贛經粵轉戰西南時,大上海同胞對我們的同情與諒解,終使我們淚濕征衫!」
為政戰教育工作投注甚多心血
王將軍在民國卅九年起負責策劃,於民國四十年時創辦政工幹校。政工幹校設在北投復興崗上,卅年前原是一荒廢的跑馬場,王將軍曾協同僚屬披荊斬棘,拓地築路,將復興崗闢建成訓練政戰幹部的搖籃。
王將軍爾後的工作,主要也在於此:培育政戰幹部、建立政戰制度、加強建軍備戰,與堅定國軍中心思想、武裝精神戰力。
與政戰學校師生相處十餘年,王將軍與他們建立了一種深厚的情感。當他奉調總政戰部離開復興崗,在出校門時回頭看到幾千隻眼睛在流熱淚,王將軍說這使他畢生難忘。但是一般人對所謂政治作戰,都不甚了然,王將軍解說:
「是啊,常有外賓疑問:軍隊裡頭,也需要設政戰組織?當然他們是不瞭解,因為我們的敵人不一樣。卅多年來,中共從未放棄血洗台灣,也一直在滲透和試圖顛覆我們,所以我們得隨時提高警覺,在軍中尤需注意鞏固心防,隨時保持思想的武裝與高度的備戰。除此而外,要進一步向中國大陸進行思想號召,激盪大陸同胞的思想與觀念,使我們大陸上的同胞,早日掙脫共產主義的枷鎖,能和我們一樣,過自由、和平、安樂、繁榮的生活。凡此種種,都是我們的責任。」
講政治的理想與責任
「還有不少外國人不明白,我們所講的『政治』是不一樣的。他們講政治重現實,我們講政治重理想;他們講政治重權力,我們卻講政治重責任。我們從不爭權,我們只是用心地在做事,我們所著眼的,乃是在於如何保衛國家、對付敵人與保障同胞生命財產的安全。」
那麼當年是在什麼樣的時空與情境之下,創設政戰工作的呢?是否因為大陸的淪陷,讓我們瞭解到中共滲透、分化的可怕,為免重蹈覆轍,因而在來台後積極建立起政戰系統來?
「這個說法,也對,也不對。其實在國民革命的歷史上,黃埔建軍之後就有政治部了。後來到了抗戰末期,共產黨有感於受政治部的威脅很大,無法展開工作,就利用輿論壓迫我們取消,於是成立了新聞局,政治部就沒有了。也因此,我們後來在大陸失敗了。根據在大陸上的慘痛經驗,來台之後,我們不僅成立了政治部,而且人員、組織上更為完整。後來改為政治作戰部。」「戰爭有二種,一種是有形的,一種是無形的,無形的戰爭,也就是政治作戰,從理論上講,政治作戰包括有:思想戰、謀略戰、組織戰、心理戰、情報戰與群眾戰。」
職責攸關,打「大」報告
我們都希望政戰工作人員能夠防範敵人對我們的統戰,我們也知道政戰人員在軍中所擔任鞏固心防工作的重要性,但是毋庸諱言,也有不少人誤解他們、害怕他們,甚至有人說政戰工作就是「打小報告」的!
王將軍對這說法並未不悅,仍以祥和的態度加以解說:「我們是應該令人害怕和討厭,但是令什麼人害怕和討厭呢?就是共產黨!我們與中共是勢不兩立的。如果有陰謀顛覆的人秘密展開行動,我們要注意、要調查,當然也要向上報告,所以,我們打的是『大報告』,而不是『小報告』。……外人恐怕都不瞭解政戰,實際上政戰工作是很難做的。在部隊中,連長等於父親,政戰輔導長等於母親,而這母親要操的心實在太多了,既要幫助部隊長維護部隊紀律,又要讓間諜沒有可乘之機。實際說來,政戰人員的信條是要吃人家所不能吃的苦,負人家所不願負的責,冒人家所不能冒的險,忍人家所不肯忍的氣。沒有多大權力,卻得負很大的責任,因此經國先生也說過,政戰人員要具備聖賢的修養,如果沒有這種修養,工作就一定做不好。」
由此看來,這個大目標是正確的,基本原則也令人信服,但會不會年輕的政戰工作人員學養還不夠,或者是上情未能下達,以至於他們的思想和觀念還不能跟上時代的進步,於是在執行時有所偏差?
幹部素質不斷提高,執行偏差愈來愈少
「我不敢說沒有這種現象,但我深信已愈來愈有改善。我們設立政戰學校,並且設立研究所碩士班,就是為了希望透過完整的學校教育與良好的陶養,來一步步提高幹部的素質。」
「談到這裡,我特別要強調一點,中共是最善於思想作戰的。而我們過去在大陸的失敗,思想戰上的失敗,恐係主因。但共產黨搞思想訓練比較容易,只要一部『社會進化史』、一部『無產階級革命史』,就可以完成一個幹部的思想訓練了。而我們訓練一個幹部的思想就要難得多,要從多方面著手:首先要『立』,要建立其中心思想與信仰,必須要瞭解中國歷史文化的演進、三民主義的理論。其次要『破』,敵人的理論、策略、制度、甚至口號,都要懂得它的起源,還要會分辨其謬誤之處何在?然後才有辦法去思索破敵之道。除此之外,我們生活在這樣自由、開放的世界裡,誰也不可閉門造車。除了敵我之外,還必須懂得西方世界的哲學文化與世界局勢的變化,否則孤陋寡聞,難免被別人牽著鼻子走。所以概括來說,從事政戰工作,尤其需要有豐富的學術思想與良好的工作能力,更重要的,是要有無私無畏犧牲奉獻的精神,可說是要文武合一、術德兼修,這真是很不容易培養成功的。」
近年來我們去軍事學校或部隊參觀,發現絕大多數都擁有極其現代化的電化教學設備,也利用種種視聽器材,從事思想教育。有這樣科學化的工具,想必可使教習更有績效,但是,不知設計教材內容的政戰工作人員,是否具有足夠的思想與智慧?而安排出的教材,是否符合時代的需要?
三民主義講的是原則與思想,豈會過時?
「關於這一點,我們要付出相當大的心力,但仍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但事實上教學的主要內容,是闡述三民主義思想。我個人是絕對信仰三民主義的,過去我在大學也教過三民主義。我始終相信三民主義是一套最完整、最進步的思想體系。大家要知道,三民主義是一個主義,講的是原則、是思想,而不是技術。技術是應該不斷求進步、內容也應該不斷充實,但真理卻可歷久常新。譬如我們幾千年所倡導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至今仍是放諸四海皆準,可保人際關係的平衡與和諧,它並沒有落伍啊!」
「舉個例子來說,美國一度在政治學談行為科學,經濟學談計量經濟學,這些我們都應該學,都應該吸收,但這些是某一個時期進步的學術,而不是永恆不變的真理。不過研究三民主義的人,一定也要知道世界上各行各門的技術進步到什麼程度,我們還是要敞開胸懷吸收別人的長處。其實中國文化本來就是一個兼容並蓄、博大精深的文化,是開放性的,有『有容乃大』的精神。因此,外國優良的學術,我們不但要學,更要能融匯成自己可用的東西,這些與研究三民主義,是相輔相成,並行而不相悖的。」
「我認為今天世界上最嚴重的問題,就是如何對付共產黨的侵略野心。共產黨一天不消滅,人類就一天不可能有幸福。除了有形戰爭而外,在無形戰爭方面,先總統蔣公所訓示的政治作戰理論,與總統經國先生所創建的政治作戰制度,似乎是世界上首創的,亦可能是比較有效的作法。因此目前已有廿七個國家曾派人到北投復興崗受訓,向我們學習。我們也常派顧問團出國去協助許多國家對付共產黨的威脅。」
王將軍在七年越戰期間,去過越南九回,眼看著力挽狂瀾有所不及,南越被北越一步步分化、蠶食,有好多他所熟悉的南越軍官,後來浴血身亡。每回思及此事,王將軍總要難過半天。但也因此他益發感覺思想作戰——反分化、反顛覆——的重要。
越南淪亡,可資警惕
談起越南,王將軍說:
「南越照理不該被北越打垮,土地比北越好,物產豐富,又有南韓、菲律賓、泰國、加拿大與美國的協助,使用的是最現代化的武器,結果竟然失敗了,就是失敗在共黨的分化:分化南越與北越人鬥,分化佛教徒與天主教徒鬥,分化學生與警察鬥,分化楊文明打吳廷琰,分化阮高奇打阮文紹,再分化美國與南越的關係。當時有不少共產黨混去當和尚,美國人不相信,當時我就告訴他們:『和尚或許不會去幹共產黨,但共產黨可以當和尚啊!』如今那些領導學生打警察的民主人士,領導佛教徒反政府的和尚,領導軍隊搞政變的將領們,也許已經喪失了生命,如果還活著,不知道他們心裡作何感想,或許在後悔,但已經來不及了。最最遭殃的,還是越南的人民。實際上吳廷琰、楊文明是演員,釋智廣與自焚的和尚是演員,甚至洛奇大使亦未嘗不是演員?誰是導演呢?——共產黨!」
敵人無孔不入,不得不防
但是也有人以為王將軍的說法有一點「危言聳聽」,不相信中共有那麼高的伎倆,也不相信中共陰謀詭計可以偽裝得多麼高明,王將軍說:
「當然,我也明白多年來我一直呼籲大家要提高警覺,慎防敵人的滲透分化,因此很惹人討厭,但是,我要特別指出,我們的敵人極會偽裝,尤擅欺騙。卅年來,敵人謀我確實無一日放鬆。當年大陸淪陷後,我們就赫然發現政府機關中有不少是共產黨,有的還是決策級的大人物,平時一點也沒有露出破綻。事後我們詫異、感嘆、痛心,也都無濟於事了。就以現在我們的環境中來看,一定也潛伏有中共間諜,我們必須嚴加防範,尤其對它目前『三通』『四流』,到『共同領導』的統戰陰謀,必須特別當心。」
不僅外人無法理解,就是國人對於「保密防諜、鞏固心防」也以為是老生常談了,但王將軍不理會這些,他以與中共對抗近四十年的經驗,總是苦口婆心地一再勸告大家小心防範。他自己在工作崗位上,更是不敢須臾輕忽。
因為王將軍持這樣堅定的主張,加上左派和台獨人士老喜歡造王將軍的謠,所以很多外籍人士對他好奇得不得了,來華訪問時,不少會要求見一見王將軍。這也是王將軍平日重要的工作之一:接見外賓、解釋問題、澄清誤解。
與外賓晤談,發揮智慧與耐心
「我是一個『土包子』,洋文也講不好,都是因為共產黨拚命在給我作『宣傳』,害得我經常得見外賓,真有點應接不暇。」
前來的外賓,有各種各樣的心態,有的是善意的,只是想來瞭解事實真相;有的則是惡意的,存心來找碴,給人難堪。這類的晤談工作,想來是件苦差事,王將軍也承認不怎麼愛做,但總認為這是他工作的一部分,他就一直以迎向挑戰的精神,耐著性子,和顏悅色地回答種種稀奇古怪的問題。
晤談的時間有時長達四、五小時,真個談得唇乾舌燥。但是皇天不負苦心人,耕耘之後總有收穫,絕大多數的情況,是經過一番問答、討論和辯駁之後,對方恍然大悟,一方面道歉,一方面致謝,並從此成為王將軍與我們國家的友人。
其間相談不歡的情況也不少,王將軍說,有時聽對方問出一些故意刁難的問題,或是發表惡意中傷的評論,王將軍雖一再克制自己內心的憤慨與激動,但仍不免說:「你們對共產黨的認識,也未免太膚淺了!」於是雙方開始辯論,王將軍對共產黨是瞭解得極透徹了,幾十年的工作經驗,旁徵博引,對方一向不是對手。最後終於辭窮,並自承錯誤。這時王將軍心中會很欣慰,覺得自己對共產黨所散播的毒素,又一次洗刷成功;或者是對澄清誤解,建立國家形象有所助益。而且往往是「不談不相識」,雙方就此成了好朋友。
有人以為王將軍反自由、反民主,其實不然,在與外賓談論此類問題時,王將軍就曾強調過他的主張:「我們國家的政治發展,一定要走民主自由的道路!」有人聽後會問:「民主政治如果出了毛病,要怎麼辦?」王將軍總是豪不猶疑地回答:「以更民主來醫治!」
外表並無不同,思想信仰歧異
這裡可舉一例,用以說明我們為什麼需要有專職機構負責政戰工作。卅年前美軍還協防台灣時,第一任美軍顧問團的顧問們,亦很反對設立政戰部。當時負責這個工作的,是我們現在的總統蔣經國先生,一直想找機會說服他們。
在民國卅九年大膽島戰役我們打勝之後,有不少傷兵被運往金門醫院中療傷。當時醫院中有我們的傷兵,也有不少中共的傷兵。經國先生就與美軍顧問一同前往視察。
到了醫院,經國先生對這位顧問說:「請你進去看一看,裡面有我們的傷兵,也有敵人的傷患,你去看看分不分得出來?」
顧問先生進去繞了一周,見床上躺著的傷患都穿著一樣的睡衣,也都是一樣的髮色與膚色,出來就搖搖頭,表示他分辨不出來。經國先生於是對他說:「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打仗?不是因為我們的膚色、發色不同,不是因為我們身體裡流著的血液不同,也不是因為我們生活的習慣不同,事實上我們是同文同種的中國人,但是,我們心中的思想與信仰不同,而且是強烈的歧異,而這個,在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所以我們太容易被敵人滲透、分化,因此我們需要有組織做工作來防禦。」這位顧問聽後豁然開朗,此後再也不持反對的論調了。
付出之中,自有收穫
與外賓的談話,常常一談就是好幾個小時,是十分費神的。其間得充分發揮智慧、學識、度量、耐力、信心、勇氣……,難怪王將軍說:「確實得付出很多時間與心血,但也一定有所得。藉著跟不同國籍、不同背景的軍事將領、學者專家、政府官員、文藝工作者……的談話,我可以學到好多好多東西,對增長見識、開闊視界很有幫助。」
為了使談話言之有物,不致流於強辯,王將軍對讀書很下功夫,因此在與外人談話時,針對不同的問題,各種理論與實例齊來,往往使來者大吃一驚。
關於這一點,王將軍說得頗有趣:「學問不是某些人的專利品,誰肯用功,誰就可以有學問。以前人家都以為我們軍人是老粗,其實早就不是這樣了。但光是自己說,是不可能扭轉人家印象的,自己得有實力才行。所以我一向主張軍人也得用功、多讀書,要有思想、有見地,才能成為國家所需的優良幹部,也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
王將軍自己愛讀書,也愛勸軍中弟兄多讀書。他為軍中官兵普設圖書館,尤其在前線小島上,更是定時補充新書,深怕他們思想不夠豐富與進步。去部隊訪問時,也最喜歡問官兵:最近讀了什麼書?有什麼心得?還需要增加什麼書嗎?
潛心自修,天下無難事
前些年王將軍還苦讀英文。聽說他車子中有英語錄音帶,行車途中一定收聽。平時在辦公室裡,也要找空檔讀讀寫寫。在潛心自修之下,英文程度大有增進,使得為他擔任翻譯官的參謀不由得緊張起來,因為他們發現外賓說完話,往往還不待翻譯,王將軍已迅速接腔了,因而十分擔心,想自己如果翻得不夠好,王將軍一定都聽得出來,因此不得不也加緊進修,使自己更能勝任這工作。
王將軍自謙底子不夠好,沒有念過什麼出名的學府,在工作當中,也常感覺所學不夠用,因此不得不努力充實自己,他說:
「人生,就是一個不斷學習的歷程。尤其我們處在一個知識爆炸的時代,拒絕學習,就會落伍。學識膚淺、不求上進的人,往往落伍、犯錯而不自知,甚至還剛愎自用、自鳴得意,那是多麼可憐。」
首創簡報進修,造福軍中
王將軍幾十年來不斷讀書進修,聽到有什麼新書上市,或是聽人談起什麼新的觀點,總要找書來看。這幾年因為所做的工作較為繁劇,讀書靜修的時間相對減少了,於是他設計出一個簡報制度,每週二、四、五、六的早晨,八點到八點半,王將軍與他的袍澤們一同聽取五種不同性質的簡報,包括有:(一)新書介紹:由黎明出版社負責,介紹市面上各種新書的摘要。(二)兵學介紹:由國防部新聞處負責,報導新武器或戰略的發展與科學新知。(三)國際情勢分析:也由國防部新聞處負責。(四)國內政情:包括社會、文化、政治、經濟等各種問題的分析,則由青年戰士報負責。(五)大陸情勢分析:由國防部心戰處和政戰學校共同負責。
王將軍把聽簡報視為一種享受,他與他的同事們都甚受其益,因此又想到在軍中普遍實施這個辦法,務期使軍中上下幹部都能經常吸收新知,跟得上時代,才更能在職務上盡責與施展。
此外,有時遇到一個比較棘手的問題,或是需要做一個大計畫,參謀人員在作業上感到吃力,這時王將軍就會邀請一批學者專家前來座談,以集思廣益的辦法,集中大家的智慧來處理。
尊重學者專家,以集思廣益來解決問題
王將軍十分尊重學者專家,這在學術界已相當有名。他自認這個諮詢辦法很好,確實能補個人所慮不周週之憾。但他也不否認,偶爾也會失望,聽了一些迂闊不切實際的辦法,結果派不上什麼用場。即使如此,他仍相信尊重專家與集思廣益是處事的好辦法,所以這類諮詢會議持續不斷在舉行。
王將軍表示:「我負責軍中的思想教育,不僅要對付共產黨,還要對付台獨、無政府主義、個人自由派人士……等,我自忖實在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常感覺心餘力絀,因此必須常常向學者專家請教。往往真是『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王將軍還很注意記札記,無論在旅遊、日常辦公、開會、訪視部隊……,只要有空檔,一定拿起紙筆,記下各種見聞與感想,絕對捨不得浪費一點時間。
也因此他常勸學生或部屬:如果你們想要成功,一定要將有限的時間、精力與物力,集中在學業、事業和身體的健康上。
王將軍可說是律己甚嚴,日常生活中所下的種種功夫,都是為的要把工作做得更好一點。但即使這樣,他仍不時感覺擔子太重,幾乎力不能勝。
旁人見他位高權重(這一點他不肯承認),恐怕不知道他私底下竟也會覺得吃力、惶恐?
雖感覺吃力,猶盡力去行
王將軍說:「是的,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我真的常常感覺惶恐。我尤其常感覺自己的不足,以我今天的職務而言,或許只是個六十斤的擔子,找一位能擔八十斤的人來,一定感覺輕鬆容易;可是,我恐怕是只能擔四十斤的,六十斤對我來說,就負擔太重了。」
「尤其我們的敵人是『好話說盡、壞事做絕』的,防範他們確實相當困難。我個人的智慧、力量都不夠用,所以感覺很吃力。但是長官信任我,把這個重擔交給了我,我又不能逃避,只有竭盡所能去做。但我講老實話,我做得很辛苦,我羨慕那些在職位上能勝任愉快的人。」
萬一碰到了難題,或是上級交下了艱鉅的任務,又自忖力不能勝,這時候怎麼辦?
「我是軍人,軍人講究服從,我們沒有選擇工作的權力。這時候,就得發揮毅力與耐性了。鍥而不捨地去做,相信最後一定能完成使命。」
「比如當年經國先生任國防部長時,他關懷官兵的生活,責成我們負責照顧軍人的福利。有關福利工作,可說項目繁多,包括有:生活用品的平價供應、眷村的興建與翻修、醫療保健、眷糧配給……等等。剛開始時簡直感覺不知從何下手。於是我們一再開會協商,全力推動執行,終於一步步做出成果來了。」
譬如「當初成立軍中福利總處,為官兵供應各種日常用品,籌辦之初,許多人都不相信公家也能把一個商業行為辦好。結果不但福利總處辦得頗有成就,連行政院也委託我們供應公教福利品。」
「此外眷村問題也是很難辦的。國軍官兵還沒有分配到眷舍的有九萬戶,還有十萬戶老舊眷舍,房屋多破舊不堪。我們想拆除重建,把平房蓋成高樓,其間真是困難重重,要與好多機關打交道,還要疏通住戶們合作,……但我們在經國先生的支持關懷下,終於一步步讓無舍者有房子住,重建的都是自己的財產。中國人說:『人無恆產,則無恆心』?所以我對於政府能協助官兵置產這件事,心中至感欣慰。」
上級交下的任務,總是任勞任怨、盡心盡力去完成,但是,萬一碰到自己對該項指示並不贊同,而軍人講究的又是服從,那要怎麼辦呢?
長官亦即良師
「通常我是會據理力爭一番,長官們也都會聽我陳述理由。萬一後來的裁示仍維持原狀,我還是服從命令辦理。但是,事後我多半會發現,長官因為職位高,盱衡全局,有些情況是我們不在其位的人所不瞭解的,因此,他們的決定絕大多數是明智、正確的,所以我在執行之後,也就心平氣和,口服、心服。」
談到這裡,王將軍承認自己年輕時比較衝動些,年紀愈大,閱歷愈多,也就平和了。
我們聽說軍中長官訓誡屬下,多半是疾言厲色的,但王將軍卻十分溫和,他說,這一點受總統經國先生的影響很大。因為經國先生無論何時何地,都讓同仁儘量發表意見,即使意見完全相反,或是有人言語態度激烈,經國先生從來都不予計較。這一點令王將軍十分感佩,也因此一直在向經國先生學習,對屬下儘量寬容。
王將軍很信任他的僚屬,一直採授權制。屬下如果犯了錯,他也會責備他們。但是他說:「我發現他們做事,不對的時候少,不夠的時候多。如果發現做得不夠時,我就勸他們多動腦筋,也勸他們多發揮鍥而不捨的毅力。做長官的,無論如何還是得像良師一般,耐心教導、循循善誘。」
也因為如此,跟王將軍做事的部下,愈加戰兢。偶爾犯了錯,被王將軍平和地指責兩句,他們就會慚愧得不得了。有一位參謀這樣說:「王將軍在工作上真是鞠躬盡瘁,我們在他的感召和影響下,也因此戒慎恐懼起來,絲毫不敢懈怠。」
萬一發現某位同仁能力實在不行,確實是「不能」而非「不為」,該怎麼辦?
「只有放棄,給他調換工作。」
忍得下心來這麼做嗎?
「這種時候忍不下也得忍的。如果對一個不勝任的同事不忍心,不願調換,勢必使其他許多優秀的人失去機會,那對他們不就是太忍心了嗎?」
最欣慰軍中素質逐年提高
但是王將軍特別指出,這種情形實在是愈來愈少了。談到這裡,王將軍頗有得色地說:
「我在軍中待了幾十年,眼看著軍中一年比一年進步,軍中官兵的素質不斷在提高,實在是感到欣慰不已。這一方面是國家教育的普及,一方面軍中教育也辦得頗有績效。管理方法也不一樣了,過去的打罵教育,已演進成愛的教育。過去的武器比較簡單,現在則完全是精密武器。但如今軍中官兵對於這些精密的武器,都很快就學會了。由此可見軍人程度的提高,也可見我們國家卅年來教育投資的成功。」
談起這些,王將軍真個神采飛揚,國家的希望與個人的欣慰都寫到臉上來了,所以他最喜歡到各地部隊堨h看官兵,尤其在年節時分,一定去前線與駐在官兵共渡。
前年端午節前,他住院開刀,大家以為端午節他不會出來了。但到了端午節前一天,仍看到他在勞軍的船上,坐在一個空氣墊上,他堅持抱病去向軍中同志賀節。
他去部隊時,與大家相處猶如家人、父子。有人說:「王將軍是三軍的靈魂人物。」他一定趕忙拱手懇辭:「不,不,不,我是各位的忠僕。」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他平易近人,於是經常有官兵一看到王將軍來訪視,就喊:「王將軍唱個歌吧!」「將軍唱段戲吧!」王將軍就會開開心心地來上一段,或者講個笑話,總是賓主盡歡。
王將軍也承認,所擔的責任雖重,工作雖繁劇,在這個時候,就覺得所付出的全都值得了。
總希望能幫助年輕人走上正確的路
「我一看到年輕人,尤其是軍中的年輕人,心裡就很高興。當我在一個最前線小島上,看到那裡官兵的體格又高又壯,很多都是大專程度,反共愛國的士氣尤其高,我認為他們無私、無畏、健全、優秀,他們才真正是『新生代』的代表。看到我們一代比一代更反共、一代比一代更愛國、一代比一代更團結的年青人,就顯示出國家前途充滿一片光明的希望。」
廿多年前,王將軍任政戰學校校長時,有回到台北師範演講,他一進禮堂,就說:「來,我們大家把椅子搬一搬,咱們圍起來坐,今天我們來談談天。」待大家坐定了,他就說:「你們心裡一定在想,哼,談什麼天嘛!一定是來勸我們考幹校的,對了,我就是準備這樣……」
如此別具一格的開場白,在座同學果真都給吸引了,有不少人就決定畢業後去讀幹校。而當時在場的人,至今仍津津樂道王將軍的說服力。
至今如果有學校邀王將軍去演講或參加座談,他仍願儘量抽空前去,希望能幫助更多的年輕朋友走上正確的人生道路。
過去他在政戰學校督導學生背書時,一位學生站起來背誦杜詩,真是背得滾瓜爛熟,他高興極了,立刻摘下手錶,當場獎勵表揚,學生們也很感動。
王將軍送錶給人也有好幾個事例。前些年他去東引視察時,常遇到一個老班長,自來台後一直以軍為家,孤家寡人,克勤克儉地過日子,王將軍問他怎麼不成個家呢?他回答:「國土未復,何以家為」。中美斷交後,王將軍去東引時又遇見他,知道他把一生積蓄都捐獻給國家了,王將軍感動不已,又摘下手錶送給他。范園焱義士來歸,王將軍與他一見如故,也將朋友送給他的很珍貴的一隻名錶送給他了。
王將軍自己有四子一女,他對子女的教育極其重視。無論自己工作有多忙,他一定要抽空督導兒女的課業。但是他是堅決反對兒女從政,所以他的孩子們雖有二個已得博士學位,一個正在修博士,一個念了兩個碩士,一個正念大學。現在二個在國外,三個在國內,卻都沒有在政府機關做事。
自己一向都做得那麼起勁,何以堅決反對兒女步後塵呢?
應做政治家,不要做政客
「這是我私人的感慨。因為我以為,要從政,就要做一個『政治家』,而不要流於一個『政客』。但是,要成為一個政治家談何容易?要從事政治工作,不但辛苦,而且一不小心,就會迷失自我,成為一個政客。所以我不希望子女從政。」
除了工作,仍是工作,或是與工作有關的種種活動。只有在星期天,去打個球,這是生活中唯一的調劑。
前兩年他因為工作忙,甚至連運動的時間都抽不出,結果患了痔疾住院開刀。
他在手術後,未及痊癒,就出院工作,傷害健康頗巨,被長官勒令回院休息。
聽說他住院時,必須暫時擱下工作,心中甚是不樂。有親友去看他,見他在病房中踱來踱去,也不理人。半天才停下來,對來客豎起兩根指頭,以不愉快的神色說:「我現在有二個大敵了,你猜是誰?」來客給問得一頭霧水,他又走了一個來回,鄭重其事地說:「共產黨和出恭。」聽者哈哈大笑。這個笑話也傳了出來。
生活簡單、純樸
王將軍生活極其單純、儉樸,他的「惜物」也是出了名的。食、衣、住、行都很簡單,絕對無法容忍浪費。
其實目前是個講求消費的時代,一般人對各種物資都已不再珍惜,並且以為消費還可以促進生產,可是王將軍卻堅持保有我國傳統的儉樸美德,為什麼要堅持這樣的生活態度呢?
「我想最主要是因為我出身貧寒,小時候正遇到中共肆虐,我的家鄉被擾得民不聊生,我們家過的是很苦的日子。生活的鞭子,曾在我身上留下很深的痕跡,這也是我以後求上進的一股動力。以後去念軍校,也是在被抗戰搞得民窮財盡的時候,當時軍校生活很苦,有一天我們早晨行軍,穿草鞋,打綁腿,背背包,全付武裝,相當重。後來下雨了,滿地泥濘,走了十幾里路,草鞋壞了,腳底破了,一步一步都是血跡,背包愈背愈重,有同伴倒下了,還要背他的槍。中午沒有飯吃,直到晚上才有一大鍋飯,沒有菜,也沒有湯。晚上睡覺時,身上還穿著濕衣,冷得要命,連稻草都沒有……。經過這種種生活的磨練,我對目前的生活真是十分滿意與感謝了,我實在不覺得可以再多去享用一些其實並沒有需要的東西。」
當年王將軍剛晉級上將時,許多老袍友為慶賀他們之中唯一的上將,攤份子打了一副純金的三星贈送給他。待經國先生舉行就任總統大典時,王將軍想到跟夫人索取金星來佩戴,誰知找不著金星,王夫人奉獻給教會了。原來她在家中找不到什麼值錢之物,又一心想奉獻,遂把家堻怑錢的三顆金星取去了。王將軍為之莞爾,「我早說過嘛,我是不能有什麼值錢東西的。」
愈積極備戰,戰爭愈不易發生
最後,又回頭談到政戰工作,王將軍再度強調鞏固思想意志的重要:
「我們內部愈團結,反共愈堅決,備戰愈積極,我們就愈能立不敗之地,策必勝之謀,而且就愈不容易發生不預期的戰爭。」
有人提出了,敵人既是這般狡詐,我們對統戰防不勝防,何不「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是的,我們照理應該師敵以施敵,但我們可以學得來,卻做不出來,例如,中共殺人不眨眼,說謊不臉紅,中共要兒女鬥父親、學生鬥老師等,都不是我們能做得出來的。更何況,我們應該守住真理與正義,『有所不為』;如果跟對方一樣『無所不為』,那與他們不就一樣了嗎?」
雖然王將軍一再苦口婆心地勸大家居安思危,對自己的工作也是夙興夜寐在做,但他對國家民族的前途,一向寄予無窮的希望,與堅定的信心。他肯定地說:「我斷定暴政必滅,中共必亡,三民主義最後一定統一中國」。
「我個人雖常苦於才學不足,但是一直竭盡心力為國家做事。縱使我只是革命大道上的一粒細砂,但我一定要努力使這粒砂是潔白無瑕的。」這段話,可說是他過往一生的一個寫照。
今年初,將軍巡視國光戲劇實驗學校,受到師生熱烈的歡迎。(曉陽)
王將軍的談話精簡有力,卻慈祥風趣。這是將軍接受訪問時的神情。(曉陽)
王將軍的談話精簡有力,卻慈祥風趣。這是將軍接受訪問時的神情。(曉陽)
王將軍的談話精簡有力,卻慈祥風趣。這是將軍接受訪問時的神情。(曉陽)
王將軍的談話精簡有力,卻慈祥風趣。這是將軍接受訪問時的神情。(曉陽)
王將軍擔任政戰學校校長時,陪同先總統 蔣公巡視校區。(曉陽)
馬祖野戰醫院中,將軍關切地探望病中的官兵。(曉陽)
王將軍應邀回政戰學校參加校慶,這是他在檢閱學生部隊時的鏡頭。(曉陽)
王將軍經常巡視前線部隊,與官兵們親切問候,閒話家常,還翻閱官兵們的心得筆記,交換意見。(曉陽)
王將軍經常巡視前線部隊,與官兵們親切問候,閒話家常,還翻閱官兵們的心得筆記,交換意見。王將軍經常巡視前線部隊,與官兵們親切問候,閒話家常,還翻閱官兵們的心得筆記,交換意見。(曉陽)
王將軍經常巡視前線部隊,與官兵們親切問候,閒話家常,還翻閱官兵們的心得筆記,交換意見。(曉陽)
九三軍人節,王將軍在台北火車站迎接國軍英雄。(曉陽)
九三軍人節,王將軍在台北火車站迎接國軍英雄。(曉陽)
民國四十三年王將軍奉命到韓國迎接反共義士歸國,圖中是在當地與一位美籍軍官談話。(曉陽)
政戰學校創辦之初,王將軍擔任教育長,與當時的國防部總政治作戰部主任蔣經國先生,及校長王永樹將軍在校門口合影。(曉陽)
將軍平日公務極為繁忙,還要經常接見外賓、溝通意見。這是與南非作戰次長杜頓將軍晤談的情形。(曉陽)